软,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塞缪问,“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住多久都可以。除非你们真的想到神殿里去当祭司。”
“那……”伊森犹豫着看向祭司,似乎不知怎么开口询问。塔尼瑟尔却早已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别急,我会想办法把序神之卵从神殿里带出来。我会治好你的。”说完,竟然真的像在摸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伊森故作嗔怒似的拍开他的手,但面上的轻松却是遮掩不住的。得到了祭司的许诺,心头的大石便放了下来。
此时他抬头,看到在那走廊尽头悬挂着的一副画像。那是一位极为俊美挺拔的金发男beta,眉目间与塔尼瑟尔十分相似,身上穿着华丽的长袍,手上戴着许多珠宝戒指,雍容华贵却又有种冷傲的气质,尤其是那双银色的眼睛,即便只是一张画,却也能射出寒芒来。他指着那张画像问,“那个……是不是你父亲?”
塞缪也注意到了,吹了声口哨,“长得还真像啊!”
伊森转头看着塔尼瑟尔,却见祭司的神情有些异样。此时的他与平时的样子有一点点不同,精致的面容上不见了一贯完美魅惑的笑容、亦或是慈悲端严的职业表情,就像是剥落掉了一切伪装异样,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哀伤和落寞。
“对,他就是我父亲。”祭司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我带你们去看你们的房间吧!”
直觉自己似乎即将触碰到一些祭司想要埋藏的记忆,伊森于是闭了嘴,顺从地点点头。他想起来祭司曾对他说过,他之所以放弃自己的继承权成为祭司,是为了能够接触到序神之卵,好用它来救自己的父亲。可即便他通过了重重考核,真的成为了祭司,接触到了序神之卵,却还是没能救得了西川大公。
或许在那一刻,他成为祭司的全部意义已经失去了。又是什么支撑着塔尼瑟尔坚持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直到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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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十分丰盛,另得吃了那么久禁城的压缩面包的伊森和塞缪两人吃得肚子都鼓了起来。伊森回到自己被安排的那间面对着窗外花园的房间,仰面躺在宽大华美的四柱床上。壁炉里的火毕剥燃烧着,另一切都显得美好安详。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是那些墙壁吗?它们似乎都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向下倾斜,不仔细看根本你看不出来。而且这个房间里,似乎有很多完全没有必要的拐角,而那些拐角的也都带着奇异的弧度,看久了会令人产生晕眩感。
这房间的设计难道是伊芙的建筑风格吗?
窗外暮色浓重,伊森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才隐约可见远处山峦的轮廓。行星环反射的天光照亮了长空一隅。在这明媚的月光中,伊森钻进被窝里,打算入睡。
可是当一切陷入沉寂,他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并非是墙壁的角度问题,而是……这房间里有呼吸声。
不属于他的呼吸声。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声问,“谁在这儿!”
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伊森一个翻身起来,把所有灯都打开了,把所有角落都找了一遍,包括床下、衣橱和卫生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是不是幻觉?伊森也不敢确定了。他把灯关上,又爬回床上。
然而那呼吸声又出现了,那样清晰,就好像有一个将死之人在用尽全力喘息一样的声音。那声音十分有节奏,不急不缓不愠不火,甚至有些太缓慢了,似乎在等待或酝酿着什么。
伊森分辨不清这声音的来源。他想要忽略这声音强迫自己入睡,可有时候觉得那呼吸声很远,有时候却又几乎能感觉到有人在往耳朵上吹气似的,打一个寒颤睁开眼睛一看又什么也没有。最后无法,他只好打开房间门,沿着光线暗淡的走廊来到记忆中的塔尼瑟尔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下去。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谁知道他还没动手,门就开了。
伊森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祭司弯着眼睛看着他,“你忘了我们的灵魂现在还绑在一起吗?刚才我感知到你心烦意乱,而且似乎带着点困惑和违和,我就猜你可能会来找我。怎么了?该不会是害怕一个人睡吧?”祭司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
伊森习惯性地想推眼镜掩饰自己的报赧和尴尬,却推了个空。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一问,“我房间里……怎么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