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过了十多天,尽管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但珍宝还是很害羞,因为贺永宁有时候喂着喂着会不老实地亲她几下,帮她调息引导时还能亲到别的地方去,羞死人了。
一月后,贺永宁看看已被炼化掉薄薄一层的内丹,抱着迷迷糊糊的珍宝笑了一下,摸摸她软软的腰,舔了舔唇角,脸也有点臊红,不知她这是被自己亲成这样的,还是当真懒成这样,修炼中都能睡过去,他亲了亲她茫然微眯的眼角,再次将内丹含入嘴里,念叨:“你当真是个懒妖精。”
「懒妖精……懒妖精……」
珍宝恍如在梦中听到了呼唤。
懒妖精,她是懒妖精。不,她不懒,她要快点化形,快点出来……你等着我呀,我变成人给你看……
她蓦地睁开眼,目中清明,仿佛忽然变了个人,两眼定定地看着贺永宁嘴里的内丹,扑上去环住他的颈子,双唇轻吮,将内丹吸了出来,滑入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贺永宁被她主动亲得懵了一瞬,然后震惊:“你?!你怎么把它吞了?!”他着急万分地摸了摸珍宝的肚子,按压其攒竹和翳风穴,将灵气推入她经脉之中想让她将内丹赶紧吐出来,谁料这内丹一入她体内便仿佛银鱼入海,扎了根一般藏匿无踪。
贺永宁只得迅速改了主意帮她炼化,准备一有不测便将她体内暴涨的灵力强行收进自己身体,谁知珍宝却茫茫然地把他推开,双目一阖,两腿一盘,自己开始打坐。
“你做什么?”贺永宁心焦,探她的脉,却发现她似乎真的在颇有章法的炼化内丹。贺永宁有瞬间的茫然。
缓缓的,珍宝身上开始升起气蕴,隐现红光,如同一支层层剥壳的笋,如同一朵徐徐盛放的莲,如同从幽深的天宇中缓步走来的不知名者,她一分比一分境界不同,一刻比一刻威势惊人,眼前打坐的人,仿佛从寻珍宝变为了另一个人。
贺永宁眯起眼,此生头一回亲眼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一日千里。
槐居中,又过十日。
贺永宁坐在距离珍宝三丈远的地方,撑着脸盯着她看。他已经历了无数次的震惊,如今再看对面那个……看灵压已经到了化形后期巅峰的大妖,他已能坦然维持以往的面无表情了。
妖修修炼天生要比人修艰难,因而境界成长缓慢。妖修的大道有开悟、灵窍、化形、神通、本命三劫这几大境界,而人修要经历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分神、合体、渡劫这些境界才证大道,但人修的修炼比妖修要容易得多。除非是父母境界有成,子孙后辈天生为妖、生而化形的,否则,由寻常生灵开始修炼的普通之物,想要自行开悟都非常艰难,而要修炼至化形,少说也要上百年,一颗三百年妖兽内丹听起来似乎不错,但实际上比之五百年人修的金茧子有着天渊之别。
可寻珍宝竟然用一颗三百年妖兽内丹,大约越了两个小境界,由化形初期到了后期巅峰,与人修的境界换算一番,她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跟他差不多,金丹巅峰?
不可思议。
贺永宁闷闷地撑着脸。他以后还能欺负他的心肝肉么。
寻珍宝缓缓从茫然之境中回过神来,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记起来,她是谁,此是何处,她在干什么……她记得贺永宁喂了她许久的内丹精华,然后她吸收着吸收着,便觉得身体暖洋洋陶陶然,丹田鼓胀,然后,然后……然后便如钥匙开了锁一般,总感觉自己想起来一些什么,但此时又一片空白,她揉了揉脑袋,觉得隐隐作痛,好像有个小人拿着锤子在她脑壳里面敲敲打打,说不出哪儿来的昏沉憋闷。
她抬头,见贺永宁远远地坐在对面地上看着她,顿了很久,才疑惑道:“武高大,你坐那么远做什么?”她站起来就要过去。
贺永宁道:“你身上灵压太盛,有些迫人,要学会收一收,不然隔十仗远人家就知道这里有一只大妖怪了。”
“什么大妖怪?什么灵压?我不会……”珍宝茫然地呆站着,努力地想着,他说的什么,该怎么做,她会吗?
贺永宁站起来,正准备教她怎么办,却见她身上的灵压缓缓压制,缭绕身周的红色气息渐渐收拢起来,最终丝毫不复见。
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不是做得挺好么。”
出去后,珍宝听说自己竟然已有了与他差不多的境界,震惊许久,然后高呼一声,欢喜地蹦了起来,一下扑到贺永宁身上,兴奋得不得了,捏着拳头又捶又打,还上嘴嗷呜咬,大喝一声:“受死吧!珍宝老祖来取贺墩子狗命!”一边扑打一边解说:“珍宝老祖势不可挡,贺墩子不是对手!”挠了一会儿再得意忘形地大喝:“贺墩子成为了珍宝老祖的手下败将,从此再也不能欺负人了!”单方面宣布了贺永宁的失败。
贺永宁木然地站着任她玩了一会儿,而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摁在床上,压着她亲了会儿,珍宝在使出全身能耐挣扎之后,绝望地发现,她依然不是贺永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