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全部溃散,他耷下肩膀,一边朝里张望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回:“是啊,今天有点事。”
苏林庭不知道他参赛的事,只是随意地收回目光,然后又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哦”秦悦回过神来,随口敷衍着:“猴子,我下午不在家,不知道鲁智深有没有吃的。”
苏林庭“啊”了一声,说:“我也刚回呢,然然又不在家,你快去给它喂点吃的。”
秦悦得到肯定答复,心中顿感失落,于是垂头丧气地回了房,苏林庭的目光在他背上凝了一阵,才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里。
他喂完了鲁智深,就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数着墙上的时钟分秒过去,一边捕捉着客厅传来的任何一点声音。
终于,他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连忙跳了起来,然后又停了步子,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走出去。
苏然然看起来十分疲惫,眼下有重重的乌青色,一见秦悦出来,勉强提高声音说:“你回来了,恭喜你啊!”
秦悦怔了怔,问:“你知道了?”
“嗯,”苏然然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轻声说,“我在网上看到了,到处都是你夺冠的消息。”
然后她就往厨房走想去倒杯水喝,秦悦满肚子怨念,直接用身子拦住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失忆了!还是你的记忆只有7秒!”
苏然然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秦悦的身子往前倾过来,眯着眼问:“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亲了你!”
苏然然怔了怔,然后低下头说:“哦,那个,我明白的……”
秦悦那颗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又跳了起来,咽了咽口水问:“你明白什么?”
苏然然依旧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明白,哺乳动物在遇到危险或者困境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寻找同类的温暖来作为慰藉,比如拥抱或者亲吻。这是它们驱除紧张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不怪你。”这是她在车上想了很久才想出的合理解释。
秦悦的脸快涨成乌青色,很想冲她大吼:你明白个屁!
什么哺乳动物,什么同类慰藉,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他这一晚上惴惴不安的小心思变成了个笑话。
苏然然见他不说话,又实在是累得要命,只是越过他的身子继续说:“但是下次不要找我,我不太习惯。”
秦悦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心脏够□□,现在就能被她气得吐出口血来,他瞪着眼拽住她的胳膊问:“苏然然,你tm其实是个机器人吧!”
苏然然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他,秦悦已经被她气疯了,只扯着她左右找着:“你的电池呢!电池在哪里!还是你是充电的,电源呢,电源是不是在实验室!”
苏然然被他转得发晕,又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终于气得甩开他的手说:“你干嘛,发酒疯啊!”
“我发酒疯也比你没心没肺好!”秦悦黑着脸冲她吼出这句,然后憋着火迈着重重的步子走回房间,又把门“砰”地关上。
苏然然对他莫名其妙的火气很是不解,如果是为了那个吻,该生气的也该是她好吧。
可她累得没力气去想这种事,只是进厨房去倒了水喝,然后精疲力尽地上了楼。
经过苏林庭房间的时候,突然看见苏林庭正靠在门口看她,目光中带了些探究,问:“怎么了?我听到你们好像在吵架。”
苏然然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没事,他喝多了。”
苏林庭又看了她几眼,才说了句:“早点休息。”然后转身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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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里,田雨纯看着面前堆着的淡粉色信封,脸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却还是抿紧了双唇,始终不发一言。
陆亚明冷哼一声,“没想到我们能找到这些吧。这还是你的上司方澜发现的,袁业这些年会把粉丝送他的信和礼物锁在一个柜子里,他死后那柜子就许久没人动过。直到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方澜才想起有这件事的存在。”
他随手拎起几封信,说:“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有这个耐心去写信。我们已经看过,这些信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写得,从几年前开始,从未间断过。而且从内容推断,袁业还给这个人回过不少信。田小姐,如果我们没看错的话,这个是你的笔迹吧。”
田雨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手上的信封,似是十分心疼它被这样随意地捏来捏去,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曾经显露出的怯懦和自卑都消失无踪,唇角漾起一个十分狡黠的笑容说:“没错,都是我写的,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只因为几封信,就能证明我杀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