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纪良还在南婪当着县令,有妻有子还简在帝心。不过,如果没有祁明诚,沈灵不知道纪良都经历了些什么,却只他此时本该在京城中当着酷吏,手段残忍,名声狼藉。
很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无论他们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改变的,但源头都在祁明诚那里。
没有西北军中那用让人心痛的大面积牺牲换来的惨胜;没有京城连着三个月的疯狂屠杀。荣亲王登基后,有钱有粮,有人亦有民心,这片江山还没有被伪帝及他手底下那帮贪官污吏弄得千疮百孔。
对于知道真相的沈灵来说,这一切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感恩啊。
就连沈灵自己,哪怕他不愿意把祁明诚神化,不过如果没有祁明诚,沈灵其实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够再次醒来。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很多不可能的事情,仿佛在祁明诚手里就成为了可能。
对了,沈灵已经获知了祁明诚身上一个小秘密。
随着“没有祁明诚的时空中”的记忆和“拥有祁明诚的时空中”的记忆在沈灵的脑海中融为了一体,沈灵当然知道祁明诚并非是这个时空中的人了。穿越或者重生的设定,在小说中都已经被用烂了啊。
于是,在祁明诚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沈灵忽然问道:“怀念咖啡的味道么?”
祁明诚的心脏猛然一跳,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把茶喝完,待到放下茶杯,才说:“那是什么?”
在谈话时有一个很实用的策略,当你不想要回答一个问题时,你可以含糊地说点什么,然后迅速地抛出另一个问题。于是不等沈灵说什么,祁明诚又说:“听说国公爷马上就要大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沈灵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些喜色,却还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祁明诚。
祁明诚无比纯良地看着沈灵。就因为沈灵说出了“咖啡”这个词,他就要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沈灵?怎么可能呢!这种非常规的事件,肯定要死死瞒住,不见棺材绝对不掉一滴眼泪。
“皇上传了密令给西北军,赵副将很快就要回京述职了。”沈灵笑眯眯地说,“至于你,皇上肯定要嘉奖于你的。爵位是有的,其余的……则要看你要的是什么了。”如果祁明诚想入朝为官,那么就算他没有参与过正统科举,皇上也能任命他。而如果他选择继续从商,那皇上大约会赐他皇商之名。
这些消息算是沈灵对祁明诚的卖好,祁明诚立刻对着沈灵道了一声谢。
待到祁明诚离开以后,沈灵身后的屏风中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短发的沈真。沈真走到沈灵身边坐下,说:“原来他是穿越的?我之前和他一路同行,竟然没有看出什么来。我还要和他说声谢谢。”
“你先别急着见他。他老攻马上要进京了。等他老攻回来,你再见他。”沈灵说。
沈灵知道祁明诚是个人精,肯定已经瞧出了沈真身份有异。他能相信祁明诚的人品,不担心他会对沈真做些什么,不过以后沈真和祁明诚相处的时间多的是,现在还是让沈真安心留在国公府里吧。
“嗯。都随你吧。”沈真说。他和沈灵生活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交由沈灵打理。
“刚刚母亲找你聊天去了?”沈灵笑着问道。
“嗯……老夫人泡茶的样子真优雅。她简直就是我的女神!”沈真兴奋地说,“哎,以前我还用你妈妈的形象画过漫画呢,现在看到了真人,忽然觉得自己的画笔根本没有展现出她全部的风采啊!”
“明明以前已经跟着我叫了母亲了,现在却又是‘老夫人’、‘你妈妈’的了。”沈灵故意抱怨说。
沈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说:“……那个,她保养得那么好,叫姐姐还容易些。”
沈灵已经习惯了沈真这种艺术家的思维模式。美是超越一切的,包括辈分。
“你女装的样子应该像极了她吧……颜料是不是已经找齐了?那我给你画一幅女装吧?也不知道毛笔用着顺不顺手……还得多练练,总不能没有数位板和手绘屏就不会画画了吧?”沈真兴奋地说。
其实沈真也擅长素描、水彩、水粉和油画,不过传统的国画就并非是他擅长的了。
沈真有着艺术家的浪漫,爱上一个人,就想要为那人画一辈子的画。嗯,现在要画两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