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南纪自然不会欺你的。”颜蠲伸手提了茶炉上的茶壶给褚疏倒了盏茶。
褚疏咬了咬牙,“呸,我还不知道他。”
她知道的,许汉究竟有没有安排是说不准的。他那只小狐狸,滑头得很,与三教九流向来又是交好,估摸着就只是同人随口提了提,等她去了,他才会仔细安排。
“没规矩,且不说南纪是许家宗子,”颜蠲瞋了褚疏一眼,“他总是你表兄,没大没小。”
褚疏瘪嘴不语。她仔细思忖颜蠲的话,这么听来许汉是非要她去送这锦囊,六月,阳城,给该给的人,褚疏蹙起了眉头,“‘该给的人’是怎么说?”
“我问过南纪了,”颜蠲斜睨着褚疏,眉毛挑了挑,“他说你定知道。”
褚疏点头,颜蠲便有些好奇,问道,“你知道了?”
只见她手指轻敲,“与兄长同去天彭?”
“我不去,旻国那边还有事。”颜蠲颔首呷了口茶,褚疏这就是答应了,许汉掐得真准,是乃神人,乍得想到当时他意味不明的那句话,道,“南纪说,阳州行有惊喜。”
信了他的邪,褚疏暗暗咬牙,许汉向来巧舌如簧,花言巧语讲得天花乱坠,黑的能说成白的,假的能说成真的;自以为知点天文地理、晓些八卦玄学,便总觉着自己料事如神了。
望着几案上的锦囊,低声骂了句,“小人。”
颜蠲这句“有惊喜”,暴露许汉真的是将一切算好了。褚疏越想越气,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掐准她的脾性差遣她。
褚疏的呼吸都重了些许,手也攥成了拳,颜蠲见罢,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年再同他算。”
“他倒不怕我中途变卦。”褚疏嗤鼻咬牙,若许汉在她跟前,她非要撕了他。
“‘阿疏不会’,”看着褚疏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颜蠲扬了嘴角,似笑非笑,“南纪如是道。”
颜蠲知道的,褚疏与许汉见面便掐,拌嘴吵闹,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实则是默契十足。他们自己家里人更是明白,许汉极其喜欢褚疏,那般一个冷人,只在有她时才有喜怒哀乐的。
又伸手提起茶炉上的茶壶,给褚疏倒了盏茶,想起许汉说的,道,“对了,此行是以物为证的。”
“以物为证?”褚疏按下情绪,自言自语。她这有的物件,与许汉相关的只有那把折扇,因扇面是他题字。可扇子在苏豫那里,那厮怎的就这么事多,恁的整这么一出。
想了会,褚疏问颜蠲,“我们是明日动身?”
颜蠲颌首。褚疏抿了抿唇,“那明日还得先去趟昌都城。”
“怎的了?”颜蠲不解。
“东西在伯逸那儿。”褚疏起身。说好了的,是要拿新折扇去苏豫那换的。
于是她到柴房拿了柴刀与小刀,砍了几根细竹,做成扇骨。又取布帛做扇面,就是这扇面,苏豫是要她作画题字的,褚疏想了好一会儿才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