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儿为何会这般以为?”
“什么这般以为?”褚疏不知道苏豫问她什么。
“以为父皇会思量太子是不是容不得伯逸。”苏豫答道。
“太子字孟延,你字伯逸,你先前说太子是长子,昨日皇后又为他说话,那便应是嫡长子,既为嫡长子,又为何取'孟'字,”褚疏见苏豫张了张嘴,她伸手隔空拦住,“这里头的说道,我并不想知晓,伯逸不需要同我说明,我只是回答伯逸的疑问罢了。”
苏豫闭了闭眼,褚疏接着道,“这事,太子定然膈应,再加之太子妃之事,我想,戎公应当会更偏伯逸一些。”
苏豫没有接话,褚疏将头靠在膝盖上看了他许久,两人四目相对好半晌,苏豫开口笑道,“伯逸原先只以为疏儿透彻,竟不想疏儿有此手段。”
“你竟然嫌我有手段,”褚疏柳眉一挑,有些不大高兴,“苏伯逸,若不是为了你与广心之事,我会动这个脑子吗!”
“是伯逸说错了话,”苏豫被褚疏忽然的低吼声惊到,赶忙道,“疏儿聪慧,伯逸一直知晓,伯逸更知晓疏儿不屑于用这些手段的,伯逸很欢喜。”
“你将才是欢喜吗,”褚疏哼了一声,“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聋?”
“伯逸知错了,”苏豫起身朝褚疏一揖,偷偷瞥她的神情,她好似没消气,便又柔声唤了句,“疏儿…”
褚疏气呼呼瞥了苏豫一眼,他正弯着眼看着她,像个犯了事的孩子,她抿了抿唇,“起来罢。”
“多谢疏儿,”苏豫赶忙起身,朝褚疏绽出一个笑容,“疏儿回来,真是太好了。”
“这事要是再成不了,那便都怪你,”褚疏瞋了苏豫一眼,“你听着了嘛。”
“是。”苏豫又朝褚疏一揖。
苏豫心里欢喜着,却又夹杂了些旁的情绪。欢喜的是自己能被这样的褚疏青睐,能在她心里有这般的分量,她放达透彻,孤傲超然却从不曾轻看怠慢谁,能让她使她从来不屑于使的手段,她是当真为自己与广心着想。可一想到自己与周广心婚事有了结果她便会离开昌都,虽不至于再无法相见,但再无法与她谈心说话,身边没了这样的知己,他感受过,实在叫人难受。
“大抵还要再宫里住些时日,”褚疏吹着散在额前的碎发,“明日怕是一大早便有人来催我回宫。”
“伯逸也是这般想的。”苏豫收了思绪,换了副笑模样,他甚至猜到了明日会是谁来接她回宫。
“这才刚入宫,”褚疏扒拉着指头,“我就有些烦了。”
“疏儿是父皇邀进宫的,定不会有人为难,父皇也不会过于束着疏儿,”苏豫又扇起了扇子,“疏儿这才入宫不过一天,烦什么?”
“我不想过在阳州时的日子,”褚疏声音低了下来,好似一口气憋到了嘴边,只是没有叹出口,“更不喜见那些人的小心翼翼。”
“疏儿,”苏豫想到午后时褚疏对苏宥的态度,“你还在恼子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