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者一个转身,拉着菁菁巧妙地避开,牌匾在他脚边落地粉碎。
“本王开个玩笑,当真不得,当真不得。”
菁菁简直傻眼了。今天怎么那么多个“突然”?
惊心动魄不过一秒,老者就在那里大笑。
他是不是被牌匾吓得语无伦次?但刚才避开的身法明显不是犯傻的人可以做出来。真傻还是假痴。她斜着眼睛盯着他。
“老尊神,小女子很想回答您的问题,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否请您先放手?”
菁菁心里已经有数,他定会发火气恼,可他偏偏没有,很听话松手,仍然嬉笑着,口里念念有词。
“小妞,坐那边。”他指了指茶几的位置,“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刚才从镜子里看到什么?”此时,他语气严肃,忽有庄严的神色。
他肯定是间歇性疯癫。
菁菁忐忑坐下,瞧着他头发有点凌乱,凹陷的双颊,心里不禁犹生出怜悯之情。老人家带着疯病来观考也不容易,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但同情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一回事。
“此非考试题目,乃小女子的私事,不便与人相告。”
“哼,私事?这镜子就叫思春镜,怕是看到了让人羞羞的东西。”老者轻蔑地眯眼笑她。
菁菁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我只不过看到……”
不对,差点就上当了!
她立马沉默,抿紧了嘴,像似自己口里有几百万封存着,怒盯着他。
老者见她不上当,便道:“那么嘴硬,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她眼睛溜了溜:“您老人家刚才就可以杀我了,还需要等到此时吗?何况您对我从镜子中看到的十分有兴趣,不问到之前,我还是有活着的价值的。”眉眼倩挑,甚为得意。
“手脚虽笨,脑子倒不笨。”他一脸欣赏地瞧着,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
菁菁开始有点疑惑,总觉得他在试探自己。难道是扮做疯癫,实则在观察她?许是考试的一部分。
老者手指微转,菁菁身旁的几上倏尔变出了一壶茶,还有两只茶杯,道:“瞧你这防备心重,不好好解释给你听,你是肯定不会说的。”几上其中一只茶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喝上了一口。菁菁也轻轻地端起另一只茶杯,正要放入口,他一言呵斥住:“不是给你喝的!”
可,菁菁没有因此而吓得放下来,反而一口就把茶给喝光。
一整天下来,我都滴水不沾,渴死了,才不听你的。
“您就别小气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不给我给谁啊?”
老者瞪眼望着她,边摇头边喃喃自语:“东华,真有你的,选了个不得了的女子……”
菁菁没有听到他的喃语,再自斟一杯,喝完便道:“老尊神,我还要赶着去找物,您没事我就告辞啦。”起身向着房门走去。
“你就不想知道,这镜子里看到的意味着什么吗?”语气虽然有点急迫,但他身子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就是自己的映像吗?”
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看到的东华告诉别人的。
老者眉眼一挑,道:“此镜名为心魔。无论人神,其天命的归宿都会现于镜中,只有自己可知。你,”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铜铃铛,还在手里晃了晃,“告诉我你看到什么,我就把这个唤魂铃给你。”
本来要迈出房门的菁菁,一步起,二步停,立马转回去,盯着那个铃铛,犹豫不决地瞧着他。
老者嘴唇一字笑开,狡猾的眼神在她与铃铛之间来来去去。
最后,却只等到她的一句:“叉烧包。”
正愣着,他手悬着的铃铛霎时之间被一只玉手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