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独大,势必为袁世凯所警,若想打消其念头,不妨自示其弱,把铁路沿线管理权交出去。”
“像上海租界一样,建类似的租地人会议,让那些租地人参与铁路沿线用地管理,这样便等于让六合拱手交出附属地,想来如此也可打消一些人的疑惑”
“交出附属地”
心下沉吟片刻,实际上从离开南通之后的三天,自己一直在考虑着这件事。
仿效租界把租地人引入铁路用地的管理,到也不是未偿不可,只是如果冒然成立这个所谓的“租地人会议”会不会为给自己徒生制肘,这个问题自己不能不去考虑。
而成立这个租地人会议的益处,就是把铁路用地纳入到地方自治的范围,这样至少避免了袁世凯把注意力盯到自己的身上,袁世凯为什么警惕,不就是怕自己把横亘于中国东西,分割中国南北的陇海铁路变成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吗?可诺是将一个个车站通过这种“租地人会议”进行自我分割,那么自然可以打消袁世凯对自己的顾虑,如此一来,自己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番。
可这个租地人会议管理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掣肘,却又是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沉吟着李子诚脑海反复浮现那两个字。
团体,一个用利益甚至理念构成的一个团体,如果形成这个团体的话,而这个团体又愿意维持自己的利益,那么一切问题就再简单不过了,租地人会议完全可演变成这个团体维持自身利益的一个工具,而自己呢?
“要操纵这个团体”
心下思索的同时,李子诚的脑海中对未来铁路用地的管理机构的思索,完全转变成对“团体”的思索。
一个团体需要什么?
需要一个共同的信念,但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念呢?
心下的瞬间冒出的念头,只让李子诚整个人为之一惊,以至于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决定,自己是想……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一路走下去,只有如此,才能……”
在心下说服自己的时候,惊讶于自身变化的李子诚却有些恍惚的离开了自己的包厢,不行,自己得先冷静下来再说。
对,别在这胡思乱想了,去,对去和他们聊聊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从南通带来的一百多名年青人,这是张謇送给自己的礼物,一批来自南通十几所学校的毕业生,他们之中有的出自法政讲习所,而更多的却是出自南通师范,教育,教育从来都是张謇从事公共服务事业的中心。
“师范启其塞、小学导其源、中学正其流,大学会其归”
或许这才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也是张謇身上唯一适合连云港仿效的之处,教育,连云港未来要想发展,必须要依靠教育。
“董事长,你这是……”
见董事长从包厢内走了出来,一直坐在走道小椅上的张文政连忙站起身。
“走,去刘子云他们那里看看”
原本自己准备给他们买卧铺车票,可是他们坚持要坐硬坐。
“我们是来实习的,而不是来享福的”
这是在车站时刘子云对自己说的话,刘子云是张謇挚友刘厚生之子,出自南通政法讲习所,只办了三届的讲习所,是为培养南通自治人才特意开设,而不论是刘子云或是其它的一百零六人,都是从南通去连云港站实习,实习期是五年,五年以后,他们还是要回南通,而在这五年中,他们则帮助自己建立“陇海线沿线自治”的基础。
“无论如何,自己都欠张翁一个大人情啊”
心下思索着,人已经走出了卧铺车厢,走到了硬座车厢,此时车厢内只传出一阵阵只属于年青人的笑声,听着那笑声,李子诚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和他们年龄相仿,和他们在一起时,反倒会轻松一些,
在将推开门的时候,只听着车厢里传出一句话来。
“启仁兄,你们都是去考德华大学的?”
“正是”
德华大学?那是什么学校?李子诚一愣,自己只听过清华,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德华?听那口气,这车厢里似乎有不少人是去报考德华大学的。
难不成是这个时代的名牌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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