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拾起一张,定睛看去,却是一首情诗,而诗句的最下面,却是标有致月萝三个字,他不动声色的四下瞄了一眼其他的纸页,最后面无一例外都写有“致月萝”三个字,就连那些打开的书画卷轴,也都是画有衣熠的哭笑嗔痴。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迟尉故作不见,随手又帮茗茶拾起几张纸页后,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时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他木愣愣的看着这些散落在地的纸张,不知是该向大舅子坦白这些诗句都是他在之前见不到衣熠的时候所写所绘一解相思之情,还是该故作不知,当作这些诗词书画都不是出自他手。
“时公子。”迟尉轻声唤道。
“嗯?是!”时诺连忙内敛双目,微微垂首的站在门边,仿佛一个做了错事被长辈抓到错处的孩子一般规矩。
“坐。”迟尉指了指他对面的那把椅子,示意他坐下来。时诺不敢耽误,马上乖乖坐好。
“茗茶。”迟尉又唤道。
“是……是!”茗茶一个激灵,从地上猛地蹭了起来,身子站的挺直,别说眼神了,就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的。
“去烹茶。”迟尉吩咐道。
“是!”茗茶中气十足的回答后,小跑着离开了室内。
时诺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处,额角也逐渐渗出汗滴——他紧张。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迟尉微微一笑,边拿起桌上的一只茶盏把玩,边开口问道。
“什、什么?”时诺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没听清迟尉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和舍妹,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迟尉不嫌麻烦,重新复述了遍。
“七、七日之前?”时诺小心的瞟了眼迟尉的神色,确认他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后,才试探着回答道。
“七日前?”迟尉转动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瞥了眼有些紧张的时诺,又问道:“那,你对舍妹可是真心的?”
“自然!”时诺的回答很有底气,他别的不敢保证,但他对衣熠的心却是再真实不过。
“你的婚约呢?”
“我已经与蔓茹提出了解除婚约,她这次回漳州去,就是去向老爷子提及此事的。”时诺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只是,我不确定她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也不敢保证我祖父会不会同意解除婚约,但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管他们同意与否,我都要和月萝姑娘在一起!”
“这么说,你为了舍妹,不怕与任何人为敌了?”迟尉扬眉,颇有深意的问道。
“是的!”时诺肯定道。
“但,倘若有一日,你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与你的君子之风背道而驰,你会为了所谓的大义而舍弃舍妹吗?”
“这……”时诺迟疑了一下,而后笑着否定道:“月萝姑娘不会那么做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