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仿佛那伤是凭空而来的,而问道人道人却是闭口不言,只是说要归山处理一些要事云云,便急匆匆留下一封书信走了。
吴三桂心里纳闷,这已经是师父第二次提醒自己铭记姓名了。
“我不是吴三桂吗?这有什么好铭记的?”
吴襄一巴掌朝儿子脑壳拍去,骂道:“好你个兔崽子,你师父的意思是让你好好考科举,莫要丢了我们吴家和你师父的脸面。”
吴三桂摸摸脑袋,恍然大悟,干笑几声。
吴襄却是有些担忧:“那和尚乃是六品强者,没想到佛宗也参与到了党争里来。为父一心只为陛下守住国门,不想参与政治。没想到……唉,他们竟然连我儿子也不放过……”
吴三桂道:“爹,此话怎讲?”
吴襄叹气道:“从万历年间起,朝政日趋腐败,党派林立,党争迭起。东林党与宦党、浙党之争,愈演愈烈。”
吴三桂不解:“既然如此,没人能置身事外,我们何不加入其中一方,免得受两面排挤。”
吴襄踱了两步,才缓缓道:“东林党多文人,不过是披着“清流”的外衣,世人对其多有追捧和誉美之词。”
“那宦党呢?”
“自吾皇即位后,捕杀阉党。表面上阉党日渐势弱,实际上皇上也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而为父之所以不入任何一派,只要我们守卫着辽东城,我们吴家世代都能吃这皇粮。”吴襄傲然道。
吴三桂深以为然。原以为父亲只是一介武夫,不曾想他竟是如此高瞻远瞩。在以舅舅的能力,更进一步是迟早的事。
“三桂,这两天你好好养好身体,为父已和你舅舅打了招呼,你只要榜上有名,这大明未来武将必有你一席之地!”吴襄大力拍了拍儿子,给他一个你懂的表情。
“爹,你放心,我会靠自己的实力考上的。”
吴襄笑而不语。
又休息一日,吴三桂觉得胸口的血手印淡化了不少,便开始练习一些棍棒拳脚,又练习了一番射术。发现命中率还是挺高的,十有九箭可以命中靶心,最后那一箭还是因为射在了前面那一箭上碰撞脱落的。
吴三桂又拿起父亲的那把黄杨木三石弓,似乎可以拉动了!这倒是令人感到惊喜。不过勉强能射出三箭,就已经没力了。《幽灵射术》不仅提高了准度,对大臂牵引的力量似乎也加强了。看来想要发挥出这幽灵射术的全部威力,还得再多加练习。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算是为吴三桂考前践行。祖氏(吴三桂后妈)吩咐下人做了很多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说起祖氏,吴三桂还觉得挺搞笑的。祖大寿娶了吴三桂的姑姑,而自己爹爹吴襄娶了祖大寿的妹妹。祖大寿是吴三桂的舅舅兼职姑父,吴襄是祖大寿的大舅子,同样,祖大寿是吴襄的大舅子。舅舅姑父祖大寿因守宁远获得“宁远大捷”而升为前锋总兵官,被派驻守锦州。吴襄也是都指挥使,看来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这关系乱的……
吴三桂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一直唤他“周清”,又梦见一个奇怪的老头把一张画缝在自己的背上……
啊——痛啊——!
吴三桂猛地坐起身来,流了一身大汗,感觉背部有灼烧的感觉,飞快地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奇怪的梦在吴三桂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吴三桂鬼使神差地除去衣服,走到镜子前,他要看看自己的背上到底有没有东西。
由于常年习武,吴三桂的身板十分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却也不是那些空有肌肉的莽汉。修习内家拳,反让他的肌体莹润不已。
背上空空,除了那胎记什么都没有。
那奇怪的灼烧感从何而来?
胎记!上次沐浴时绿萝还说身上的这东西似乎长大了,会不会……
镜中的胎记,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很规则的圆,一个是红色,另一个居然是……白色!但因为侧身角度的关系,吴三桂并没有看清楚。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胎记更像是一个烙印,它真的是长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