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哀,一会怨,一会纠结......他对刘氏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无疑十分深刻。
“看着我!”张瓴的声音忽然变得亲和无比。
张让忍不住看了过去,却见火光映衬下,张瓴摘下了面纱,美玉无瑕的脸让他这个阉人也忍不住心动,然而最动人的却是那双大海一般的眼睛,仿佛有旋涡一般,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你为刘氏奉献了一生,以性命相托,然而刘氏只视你如草芥。你因刘氏得了委屈,刘氏却不会替你出头,只会拿你当替罪羊。到了黄泉刘氏依旧会待你如猪狗,这怎么可以?苍天没有给你一个家,甚至剥夺你了成家的权利,还要你以一死来为它的天子刘氏承担罪责遗臭万年,凭什么啊?你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真是苍天无眼,苍天无情啊!只有黄天,才知道你的痛苦,你的委屈,所以才会安排我来救你,你想让刘氏悔不当初,想捅破这无眼苍天吗?”张瓴丹唇微启,吐气如兰。
张让只觉一阵神异的奇香沁入鼻中,直入灵魂!应了一声“想”,便沉沉睡去!
船夫不解道:“少主,‘心术’有损你的精神,为什么要轻易用在一个阉人身上?”
张瓴揉着太阳穴道:“他有大用!”
......
张让醒来后,甘愿奉张瓴为主。张瓴赐下一瓶丹药:“这药虽不能让你回复男儿之身,却也能令你多增几分丈夫雄风......另外,还能让你白发转黑,改变你的声调,自此焕发新生。如此一来,你也才好在洛阳城中行走,助我一臂之力!”
张让拜谢道:“多谢主人!”
张瓴点点头道:“如此,便先随我到洛阳城投靠我那义兄吧,他在洛阳城经营已久,有他照拂万事无忧!”
......
燕脂坡。
张瓴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让道:“张让,你还没放下么?”
张让道:“几千条人命的仇恨,老奴如何放得下啊!”
张瓴道:“汉朝乱象已生,以史为鉴,不久后必定是群雄逐鹿诸侯争霸的局势,我观曹操受袁绍庇护,袁绍坚实的基底正好是曹操的垫脚石,若是没有袁绍,曹操的起步会平添许多困难。所以,为了颠覆汉朝这一大业,袁绍不能杀!”
张让道:“若是如此,老奴便换个方式报复他,放任他高楼平地起,却只挖他的根基,让他重重摔下,万劫不复!”
张瓴点头道:“这本应就是他的宿命!”
......
却说袁绍匆匆离开燕脂坡后,便就近去寻下军校尉鲍鸿,目的是揭穿董卓外强中干的真面目,好将其拉拢过来。然而再一次吃了闭门羹。袁绍愤慨不已,自语道:“明日是初一,也该上朝了,到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揭董卓的短,让他颜面扫地,杀杀他的威风,一振百官士气,没准能同仇敌忾,将他赶出京师......嗯,我须寻人先参他一本......”
想着早朝事宜的可不止袁绍。董卓也问李儒:“明日早朝,我应该做什么?”
李儒道:“外父虽然威慑京师,百官震恐,但一定还有不怕死的要弹劾外父。外父若是忍气吞声,那么就会被怀疑咱们外强中干,所以一定要以雷霆手段镇压......打下一批,也要拉拢一批......另外,还要搞一个三公之位给崔烈,如此才能收服人心,至于如何得此三公之位,外父可以这般......”
王允府上。
王允对当日所遇宫人道:“此番寻回陛下,宫人功不可没,明日老夫定要请姑娘请功!”
宫人慌忙道:“王公万万不可,宫门深似海,小女子只盼从此远离,可不敢要这份功劳。倘若王公见怜,便不要把我送回宫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王允道:“若是不回宫,姑娘又何去何从?”
宫人道:“愿在王公府上为奴为婢,以报王公收留之恩!”
王允笑道:“老夫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怎能收你做奴婢,若要收,也是收你当义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宫人惊喜万分,当即跪下磕头:“女儿拜见义父!”
王允笑着扶起她:“我儿本来是何芳名?”
宫人道:“今日得蒙义父不弃,宛若新生,告别过去,旧名自然抛却不用,还请义父赐一个新名!”
王允点点头,指着当日宫人给他的中常侍冠冕道:“你我父女是因这一顶貂蝉冠结缘,貂性灵巧,蝉性高洁,便如女儿你一般,所以,便以‘貂蝉’为名如何?”
宫人拜谢:“貂蝉谢义父赐名!”
王允道:“女儿啊,你我既是一家人,便不跟你说什么见外的话,为父有一事还需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