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仲远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周毖摇头道:“不是!是董卓派我来,寻你去太尉府,说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袁绍疑惑道:“莫不是董卓发现了什么,特意找个借口派你过来,以此试探你?”
周毖道:“应该不是!他或许是真有事找你。”
袁绍疑惑更甚:“他能有什么事?”
周毖分析道:“今日他和吕布随驾到上林苑校猎,刚回来便唤我过去,想来这事不是与皇帝有关,便是跟吕布有关。”
“那定是跟吕布有关!这两人是一熊一虎,同在一山之中,势必不能两存......难道他想找我对付吕布?”
“我觉得,应该是跟皇帝有关的可能性更大些。”
袁绍不解:“此话怎讲?”
周毖道:“我这几日,都在揣度董卓此人,只觉他浑号‘飞熊’,确实实至名归!”
袁绍不屑道:“他何德何能可与姜太公并驾齐驱,残暴如熊倒才是真的。”
周毖:“可他真有一双羽翼——便是他的女婿李儒。西凉军能有今日局面,大抵是出自李儒的谋算!此人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无法洞察他的心迹。以其眼光之老辣,自然不会放任董卓跟吕布这样的武夫斗一时之勇!如今西凉军局面大好,正该乘胜追击,谋取更大的权势,拉开与并州军的差距,最终甚至能不战而胜!”
袁绍面色一肃:“他想对皇帝做什么?”
周毖郑重道:“将心比心,我以为他想行霍光伊尹之事!”
袁绍大惊:“废帝?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周毖道:“这有何不敢!计谋非我所长,但即使如此,我也能有废帝之法——譬如伪造一圣旨,说是从张让府上搜出来的先帝遗旨,旨意是传位于陈留王。再以舞阳君(何太后母)性命要挟太后认可。如此一来,名正言顺,在朝文武百官就算是丁建阳也无力反对,在外封疆大吏即使是皇甫义真也只得听之任之。
事成之后,董卓便可总揽军政,炎炎赫赫,炙手可热......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但万一真是此事,当有备无患,你可有应对之策?”
袁绍不禁震恐,心思急转,暗道:若是如此,留在洛阳只会使我进退两难,倒不如......就这么办!只是这般对策,却不能告诉仲远。
当下道:“对策还有时间思量,倒是你眼下这一关,我若不去见他,便害你被他以办事不力之名排挤:若随你去见他,就怕他认为你我串通一气!如何是好?”
周毖察言观色,暗忖:本初啊,我周毖擅长将心比心,揣摩人性。你定是有了对策,却不与我说,想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招数,怕丢了面子。也罢,我本是为了报答你的恩义,自然要顾全你的脸面,就都依你本心行事,我自尽力帮你善后便是。
当下意味深长道:“可依你本心行事——先答应下来,让董卓认为你需要时间思考和应对,明日再去!”
袁绍目光一亮道:“那好,我明日再去!”
......
得到周毖回禀后。
董卓再次问李儒:“看出什么了么?”
李儒道:“依袁绍的性子,便是别人去请,他也会这般应对!”
董卓:“那就是说周仲远没什么问题喽?如此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