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林本来打算带祢衡一起赴宴,但祢衡却推辞了——他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要打别人的脸,若是别人寿宴他自然不介绍当一根搅屎棍,但蔡邕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太师傅,想想还是不要来扫兴地好。
当见蔡邕欣喜若狂甚至只穿着袜子来迎接自己时,吕林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鞋道:“老师,地上冷,快请穿上!”
蔡邕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讪笑道:“一听你来,心里高兴,就给忘了!”
吕林也笑:“只有弟子拜见老师的,哪有老师出迎弟子的。老师真是折煞弟子了,叫外人知晓,岂非要责备弟子不孝!”
“呵呵,他们不懂,他们不懂!”
“老师,快请把鞋穿上!”
“不用不用!”
吕林一抻手道:“弟子还穿着老师的衣裳呢,老师难道就不能穿弟子的鞋?”
“那好,那好!”蔡邕这才穿上吕林的鞋,拉着他进府。
来客中有许多是太学师生,认得吕林。有人道:“大宗师,这不是你弟子么?做老师的,怎么能出迎弟子?”
蔡邕只是笑:“你们不懂!”
他本只当吕林是知音,如伯牙子期,如高山流水,流水之落于高山,不正是一个“急”字!然而这种心情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随即脱下鞋还给吕林。众人这才知吕林这个当弟子的把鞋给了老师,倒是不失弟子本分,也就无人再苛责。
没过多久,吕布跟着卢植来了。本来丁原也收到了请柬,但他若来,吕布这个当义子的不追随左右难免被人诟病,但若跟着又担心被人怀疑卢植跟吕布的师徒关系徒有虚名,为着吕布的未来着想,丁原便不打算赴宴了。
吕布虽然一身儒服,但身形气质实在太过鹤立鸡群,显得格格不入。若非有卢植在旁作缓冲,大多数文人大概都不远靠吕布太近——本来文人就在心里自视高人一等,自然不愿在生理上矮人一截!对这种无形的排斥吕布浑然不觉,泰然自若。吕林能感受到这种力场,却也不在意,心道:若说士族是大海,想要融入大海,不一定要变成水,也可以是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冰山,只要大到成为北冰洋,那就成了大海的一部分,能影响洋流的走向而又不被海浪击碎。我吕氏对士族的影响,就从一张纸开始!
......
到了献礼环节,作为蔡邕至亲,蔡琰自然是第一人。
只见她抱着焦尾琴道:“女儿自作一曲,为爹爹祝寿。只愿此曲能声闻九天,感动上苍,天保九如。”
琴声起,秋风驻,行云遏步,闻者如痴。
曲毕,众人不免赞叹一番。有知卫蔡两家之事者,则私下恭喜卫觊道:“令弟真是好福气啊!”
卫觊笑而不语,也上前献礼,捧着一卷竹简道:“小侄献古籍一卷,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贤侄有心了!”本来蔡邕见古籍无数,并不放在心中,但接过来一瞧,顿时大惊:“蝌蚪文?《尚书》......贤侄,这莫不是孔圣人旧宅所藏的‘壁中书’?”
卫觊淡然道:“伯父目光如炬!”
众人一时哗然,这壁中书乃是秦始皇焚书坑儒时孔子后人所藏,到武帝末年时才发现,珍贵无比。
蔡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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