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南宫天幸图谋?那南宫天幸是她和南宫慕所生,这南宫基业,不就是那南宫天幸的吗?怎么会谈到‘图谋’二字?”
石老太缓缓摇摇头。她看着萧寒,二目中幽情再现。她低低的声音问道:“萧公子,你可知当初那南宫慕为何要续娶沈梦颜的那名贴身侍女吗?”
萧寒摇摇头:“在下不知。难道老太您知道?”
石老太闻言,不禁仰天长笑。此时乃是静夜,因此那石老太所发出的乃是无声之长笑。但萧寒却从这石老太这无声的长笑里,看到了一股强烈的悲怨。
石老太紧紧盯着萧寒,脸上的肌肉突突直颤。她抖颤着声音,恨恨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世上又有谁能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
萧寒蓦然心中一动,不禁骇然出声:“老太您……?”
石老太二目看着萧寒,点点头,一字一顿道:“不错,我——就是南宫慕续娶的那个偏妾,也就是当初沈梦颜的那名贴身侍女——柳月彤!”
……
屋子内一片肃寂。
萧寒怔怔的望着石老太,许久说不出话。
石老太看着萧寒错愕的样子,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她轻声道:“怎么?你是不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迁居于关外大漠之中的石家老太婆,怎会是那姑苏南宫慕的二房妻室?”
萧寒苦笑道:“实不相瞒,不要说是我,便是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那姑苏南宫家,本是世代居于江淮富庶之地的苏州,山青水碧,琼台玉阁,小桥流水,哝语轻音,乃处处温婉怡人之地。却不知老太您何故竟然……竟然……”
石老太一声苦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从那花红柳绿的苏州城,迁来到了这荒凉凄苦的关外大漠?”
萧寒点一点头。
石老太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抹悲愤之情。
她看着萧寒,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到此地吗?我之所以落得此种境地,全是拜我那当初的金陵世家的知心小姐、之后的南宫慕夫人、我曾经的同侍一夫的姐姐——沈梦颜的所赐!若不是她,我怎会背景离乡、流落至于此地?而且不单单如此,倘若不是拜她所赐,我那亲儿亲媳又怎会年纪轻轻便命殒黄泉?若不是拜她所赐,我那小孙儿石蹦又怎会变成如此的模样?!若不是拜她所赐,我那相公南宫慕又怎会卧病在床、难以作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子孙儿被肆意欺凌到此种地步而毫无办法?!”
说至此处,石老太已是悲愤难禁。偌大年纪的一位老婆婆,此刻竟然双目中滚落出两行泪水,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嘤嘤咽咽的哽泣出声!
萧寒呆呆的看着石老太,难以置信刚才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石老太双肩耸动,涕泪交流,难以自抑。想来是这么多年来,她的这番话语、这番委屈,只能在她自己的心中反复逡巡萦绕,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之人。今日难得有机会可以发泄出来,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过了好一会儿,石老太才稳定下情绪。她用帕巾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轻轻说道:“萧公子,此事之缘由,还要从多年之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