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能是功法出了问题,凌宇知晓。
这么玄奥的九流功法,不是少见的问题,自古来可能只此一卷,也许真的是某一位大能挖了一个大坑,专门坑杀这样的不世之才。
修道者,天都敢逆,岂能被这么一卷功法吓退?
凌宇不服,不服天,也不服那位戏耍他的大能。
如果真的有天,就当逆,如果真的只是有人要戏耍他,更要逆。
“有一日,我必将飞身大界去寻你,若不见你,得证仙道也要寻你。”凌宇暗自发誓,而后无言沉寂了下去。
一夜调理,凌宇终究迎来巅峰。
次日清晨,凌宇便将那株羽叶草拿出,盘坐而起,将其摆放在膝上,很认真地观望,凝视了许久。
而后,他吐了。
这株草在一个大坑里泡了一日,凌宇有种错觉。
入味了。
他忍不住吐了一大滩,摆正姿势,继续面对。
他当日坠落的匆忙,没来得及问蓝心这株药如何服用味美效更佳,况且现在不需要了。
他坚信这株草现在如何也不能味美了,在那儿泡了一日,估计药效也不复当初。
也不一定,凌宇突然改变主意,心想羽叶草会不会在那儿吸收养分,发生了某些蜕变?
如果蓝心在这儿,会把他一巴掌扇在墙上抠不下来!修行之药,吸收的是天地精气,至今没听过哪一种仙药吸收点儿肥料就能蜕变进化的!
但毕竟蓝心不在,凌宇独自想着这些,心情大好。
他将那朵火红的花摘下,决定自花朵开始,直接吞食,花朵是这株药的精华,元气多聚于此。
凌宇摘下一叶花瓣,塞入口中,出奇的,花瓣入口甘甜,并未有想象中的味道。
凌宇索性又取下三片花瓣塞入口中,咀嚼几口,咽下肚去,一时间如同吞了一团火,火势燃入头中。明明没有疼痛的感觉,凌宇却抱头满地打滚。
如同灵魂被燃烧,被撕裂,疼的毫无征兆,凌宇指甲狠狠插入头皮,触碰到颅骨,血从头顶流出,将整张脸淹没。
凌宇痛吼,指甲越陷越深,森白的颅骨显露,但痛感丝毫未曾减弱,他简直有种将头颅掰开任灵魂随处去的冲动。
凌宇本身就将顺序弄错,蓝心告知他说羽叶草对化元之人灵魂有奇效,但那是草,而非花。
修行界有一句话,“羽叶草,凰纹花,去此何草结仙葩?”
这是养心修士所言,那等存在,是小界巅峰,此界总共也才几位?
在养心修士而言,羽叶草为凡草,但凰纹花是仙葩!即便养心之人也是可遇不可求。
那是对养心境修士都有奇效之物,若是化元修士服食,能将其活活撑爆!
凌宇不入修行界,不知修行事,灵魂膨胀极为痛苦,若不阻止,他肉身早晚撑爆。
他自己都不知晓,此时他体内有一条大龙冲出,如同见到养料,将药力一口吞下,而后潜伏不出。
他有天根,正在成长之中,当日白虎一滴心头血都被它压制,如今的药,只能沦为他成长的一分养料。
突然的安然让凌宇虚脱,头昏脑涨到发晕。
昏迷是一件好事,可以让自己不再负责,忘却外界的压力,但是凌宇担心,不知被自己赶走的那野兽会不会乘机来占自己便宜。
药力的庞大超出想象,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撑爆,凌宇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凌宇伸个懒腰,看向四周,猛然间感觉整片天地都极为清晰。
他自然知晓,自己修为依旧停留在化元二层,经脉中元气的积累,短期之内无法达到化元三层的境地。
不过眼下的麻烦在于,他要将元气流通的问题先行解决。
匆匆将剩下的羽叶草收拾进包袱,便在原地尝试,对此他急不可耐。
凌宇从丹田处的经脉为始,元气缓缓流动。不得不说,灵魂强大,对于元气的感知强出不少,凌宇仔细控制元气成流,在初始经脉中聚集,向着下一截经脉流去。
这是关键,元气在体内几乎不可控,若是在经脉的断裂处出现差错,元气肆虐时,也许会将肌肉撕裂。
凌宇忽然意识到,这般做法有些大意。
方才太激动,忘了考虑这些,如今元气到了裂缝处,若是散去,流入血肉,能将内脏割伤。
进退两难之地,若是继续向前,元气不入下一截经脉,爆发开来,麻烦更大。
必须要有一个通道,或者说一个桥梁,将两段经脉连接起来。
能在体内穿行的,只有魂魄。
灵魂本无形,真能阻拦元气?这般壮举,无人尝试。
实际上凌宇这种化元期经脉寸断的事也堪称史无前例,毕竟筑基之人可温养经脉,断了一两条并,无大碍,可温养而续接,但化元之人元气斑驳而不可以之养脉,若是断了一两条倒好,辅以灵药,也可接脉,但断为一百零八截,他是首例。
除非有绝世大药。
亦或者修到玄塔,即便半截身体没了也能复原。
两种在如今想来皆不现实。
那便去尝试那无人尝试过的壮举。
以魂魄在体内显化,连接经脉,以为通道,以度元气。
好在凌宇用了凰纹花,灵魂与修为不相符一般的强大,否则,控制元气就能让他的魂魄力量消耗殆尽。
凌宇将魂魄分出,将那一截断裂的经脉包裹,这并不意味着凌宇魂魄真的能显化,这是在体内,魂魄本就居住于此,若是离开肉身,魂魄将随风而散。
即便在肉身之内,魂魄也是透明,如若无物。
凌宇怀疑,这么一层虚无的力量,真能将元气拦住?经脉是本就为元气而存,本该无比脆弱的一层薄膜,却能抵御暴乱的元气,但灵魂不是。
灵魂为什么存在,无人说得清,养心之前,脆弱到风都能吹散,但存在即有理,总会有他的用处。
若是凌宇功成,起码在凌宇来看是有用的。
灵魂延伸,跨越裂缝间的沟壑,将那沟壑填平。
而后才是正戏,凌宇控制元气前行,那个裂缝清晰可见,凌宇心中知晓,已有虚无的力量将其连接。
若是将这一段越过,下一段又该如何?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的事最要紧,元气在躁动,在暴乱,在裂缝处,失去经脉壁的护佑,变得更加狂躁。
元气在一丝丝前行,要渡这个深渊,灵魂的护壁此时动摇,在元气的冲击之下不断改变着形状。
即便灵魂透明,但那是自己的意识成型,本身的改变清晰如程眼前。
元气渡过一半,灵魂壁竟隐约有破裂的迹象,凌宇不得不分出一缕魂魄,将其加固,魂壁见骨一分,凌宇趁此时机,又渡过一些路程,离下一段经脉只有一步之遥。
凌宇额头汗出如浆,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更加小心。
如今又到借接口处,若是大意,必然失败。
他停止了,因为总是感觉那一步如同天堑。
天堑岂能好跨越?一步为天,一步为地,天地的分隔,咫尺,就是天涯。
凌宇不放心,又分出几缕魂魄,加固其上。
这是他所能分离的极限,若再分出丝毫,元气将失控,既然极限在此,那便过吧,如若过不了,算自己倒霉便是。
元气如江河,奔腾而过。出乎意料的顺利。
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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