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都静静。”
看着好端端的一场百家争鸣变作一个吵吵闹闹的菜市场,孔老夫子终于按捺不住出声煞停了众人底下的交流。
孔老夫子先是往秦苏武别有意味地瞄了一眼,然后便是清了清嗓子开腔说道:“你们都是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要如何处理此事,听我一言方作决定,如何?”
“夫子德高望重,一切全凭夫子的。”
“一切全凭夫子的。”
春秋堂中众人齐齐行礼同声,无一人敢出反对之言。
孔老夫子点了一下头,说道:“异象一事,苏武其实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但是!”
孔老夫子话语一顿,陡然惊起了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只见孔老夫子缓缓说道:“此人实力不俗,但各位亦无用惧,这个引起天地异象的人哪,想来还差一步,天人五衰,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啊!”
孔老夫子的话听得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除了秦苏武等数个精于此道的露出了一脸震惊的神色之外,剩余之人都是一脸的迷惘。
“哦,对了,据老夫我所知道的,引出那异象的应该不止一人,所猜没错,应该是一男二女,倘若最近有这样的三人出现在我国周边,你们注意些,不用打草惊蛇,只要查探出对方的目的何为就足够了。”
“夫子高明!”
就在众人异口同声地恭维孔老夫子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声违和音。
“夫子,韩刑有一事相求!”
法家不作不死的态度不仅让众人一脸无奈,更是让孔老夫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怨气,法家之人就是这一点很是不讨人喜啊!
“说吧!”
“韩刑自荐前赴边防,以防对方于我国不善,能首当其冲将不法之徒擒下。”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韩刑一脸毅然。
“那便去吧!这等小事,你作为法家之首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了,何必来劳烦老夫呢。”
孔老夫子一口应下使得韩刑不禁一片愕然,原以为对方会像往常那般千方百计的劝阻,心中甚至做好了水磨工夫的准备。不过,韩刑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行礼道出了自己的说辞。
“韩刑不过而立,还需夫子及各位叔父多多担待。”
孔老夫子以及好些年过花甲的老人听到韩刑如此说道,眉目间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法家这一代终于能说上一句好话了,顿时看着韩刑的目光也跟着温和了些。
“老夫老了,以后这百贤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过你们还是得自己顾着点啊!”孔老夫子目光往在座的年轻人一扫,其中的意思明白人是一览无遗。
“好了,今日之事也聊得个十之八九了,老夫也乏了啊!就此散了吧!”
虽看着孔老夫子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来,但仔细瞧他那神采奕奕的双眼,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老人乏了的样子,其中神光,韩刑之流都比之不上。
“那晚辈就……先行告辞。”
韩刑离开了,迫不及待的,看他的模样怕不是他的心早就朝着边防飞过去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一个百家首领向孔老夫子行礼告辞后逐个离开,慢慢的,终于人皆散尽,还留在春秋堂里头的,只剩下孔老夫子以及欠身站在一旁的秦苏武。
“苏武,你还不走吗?”
秦苏武微微抬头,凝视着孔老夫子的双眼,缓缓说道:“苏武留下,自是有事相求。”
“哦?纵横家号称纵横无敌,无所不精,今日竟是求到老夫的跟前了,稀罕,真是稀罕。”
面对孔老夫子的嘲讽,秦苏武顾若罔闻,将头重新低下去。
“苏武只求孔圣人手札一观,还望夫子成全。”
笃笃笃——
拐杖敲地之声频频响起,终不闻孔老夫子出声,许久,春秋堂没了丝毫他人的气息。
秦苏武直腰往四周一扫,孔老夫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有还留在地上的那一本薄薄的手札。
拾起手札,秦苏武心中一片火热,掀开书页,里头都是一些蝇头小字,以秦苏武的眼光一看便知道是孔圣人时期的文字,毫无疑问,这手札必是原本无疑。
伴着一页一页被秦苏武掀开、翻阅,好些百家争鸣时期的秘闻和野史秦苏武也是首次得知,一时间,是对秦苏武造成了相当大的震撼,这本手札若是放在早些年那可是儒家的要中之要啊!
异象篇。
终于翻到了关于异象的记载,字不多,不过寥寥数语,但其中言简意赅,一目十行,一炷香不用,整个异象篇便是被秦苏武深深记在了脑海里,并与自己所知相互印鉴了一番。
心中大撼,超脱之境,地仙之流,都是常人不敢想象的东西,但是这放在百家争鸣的时期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毕竟那时漫天神魔乱窜,先天高手比比皆是,天人大宗师也有不少,至于能翻山倒海的地仙大能不时也能见上一见,比起现在可是要壮观太多了。
想到那引起天地异象的人很可能是有机会踏足于超脱之境、地仙之流的人,秦苏武恨不得能立马与对方结交一番。
将手札合上,珍而重之放回原地,眼中并无不舍,一切尽皆记于脑中。
笃笃笃——
“老夫如厕一番,可是舒畅得很哪!”只见孔老夫子拄着拐杖慢慢走到秦苏武的跟前,拐杖轻轻一挑,地上的手札便是失去了踪影。
“苏武已在庖丁阁设下宴席,上有两盅十年百谷酿,还望夫子能帮忙品鉴一番。”
“善,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