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所生父母的,都不符合典礼制度,唯有宋儒程颐最得义理之正,可为万世效法,想劝朱厚熜根据先例,赶紧认别人为父,至于兴献王一脉,等朱厚熜日厚繁衍了皇嗣,将第二个儿子归于兴献王一脉,这样就天理人情,两全无失了。
蒋、毛二人的奏疏,理由充分,根据实在,让朱厚熜无法反驳,所以他只好继续采取拖延战术,将奏本留中不发,以待再议,他是皇上,有皇权在手,只要他坚持,不点头,大臣们也拿他没奈何。
现在朱厚熜与以杨延和为首的那帮老臣们,是一方有主张,一方有根据在手,双方固执己见,各不相让,进入了一个僵持阶段,引起了朝廷内外的关注,很多人都在静观着这场因兴献王尊号,君与臣之间,展开的激烈的礼仪之争。
有点人生经验的人,都深知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那一班老臣们现在能与皇帝争来争去,是因为皇上刚登基,根基不稳,他们人多势众,暂时占了上风,可时间长了,谁胜谁输,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最后获胜的人肯定会是皇上,皇上铁了心想做的事情,还有做不成的吗,何况是这等仁孝之事,而皇上现在是孤身作战,正需要有人站出来帮助他,自己如果挺身而出,助皇上一臂之力,一定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和提拔重要,说不定便可以一步登天了,这绝对是一次出人头地的绝好机会,一定要牢牢地抓住!
有些旁观之人,又静观了一些时日,最终看出了势头,开始蠢蠢欲动,打算要站出来为朱厚熜摇旗呐喊了,但在这之前,还需要酝酿、准备一番。
这时候已然到了五月下旬,快进六月了。
在五月下旬的某天,一队由安陆远道而来的人马进了京城。
这队人马里的人很杂,他们是组团来京城的,其中大部分是李缙原来在兴王府任职,就职的那个部门,即十所之中的工正所内的工匠,在这些工匠中,有李缙最想要的一个人,那就是丁老实,另外还有几个人,他们是王胖子、余茂林、琳娘和张俏鹫,外加八音坊的一些人,也就是一些清倌人。
这些工匠和王胖子等人,是朱厚熜继位之后,派人回安陆接蒋王妃之时,亲自调派,外加李缙托人捎信儿通知他们来京城的,但不包括余茂林和琳娘,他们二人是收到了消息,攀关系,说是想到京城见见世面,上赶着跟着王胖子和张俏鹫来京城的。
对于这二人的到来,李缙自然也是十分欢迎,将他们两个和王胖子,以及张俏鹫等一众清倌人都接到了家里,李缙花七千两银子买的那所宅子,前后有好几进院子,另外还有池塘、花园神马的,总之就是很大,房间很多,住个几十人不成问题。
至于那些工匠,李缙则直接将他们都安顿在了大明制表厂,这个大明制表厂是李缙这一段时间,在浣衣局旁边,花大价钱买的几所宅子,将院墙打通,或拆除重建,围起来的这么一个地方,他将其内的某些民房腾出来,购置了一些冶铁用具,把这些民房布置、改建成了制表车间,最后做了块牌子,挂在了厂门口,然后这个地方就堂而皇之地变成大明制表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