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押解张浚回朝吗,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而且还如此清减了?”
刘光世哭道:“陛下,臣原本到了陕西,第一时间罢了张浚和吴氏兄弟的职,可没想到这斯已将陕西经营成自家势力,不仅不配合,还投靠贼军王彦,引贼军入陕,秦州知州郭浩更是响应,若不是臣机警,提前逃往兴元府,臣恐怕被叛军杀了,后来臣转道金州去到襄州,再由江陵府顺长江而下,辗转万里才到达临安府,一路艰险让臣时刻想放弃生命,可每当臣想到还未为陛下尽忠,臣便又有了精神,不管路上多艰险,臣都挺了过来。”
刘光世诉说的声情并茂,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可惜朝堂的都是些心如铁石的大臣,恨不得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他一个才好的,这不立马有人出列了。
太常寺少卿刘昉出列道:“陛下,请治刘光世之罪。”
赵构刚想褒奖刘光世,如此忠心之臣难找啊,你却让朕治罪,虽然朕很尊敬你刘昉,但你要给个理由啊,朕也是要面子的,赵构道:“为何?”
刘昉指着刘光世恨声道:“臣闻这刘光世去了陕西后,不问缘由便锁拿张浚等人,然后押送回扬州,途经洛阳时被贼军所劫,而刘光世已经总揽陕西军政,手上大军二三十万,足可与贼军相拼,这厮却不战而逃,更是与杨政分兵,最后落的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这厮却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就是想逃脱惩罚。请陛下治此人之罪。”
赵构闻言也有点怒了,如此说来,陕西也被贼军所占了,那么贼军势力更大了,四川危矣。
赵构沉默了半晌,道:“刘光世,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是刘昉诬陷啊,臣所言属实啊!”刘光世辩解道,他打算死不承认。
“诬陷?哼,你可敢对质,我昨日刚接待了几个从陕西逃回来的官员,陛下可宣他们上殿,一问便知。”刘昉怒道。
刘光世闻言顿时萎了,瘫在地上不再吭声了。
赵构见状,便知道刘昉所言属实,顿时怒道:“刘光世,你还想欺朕到几时!”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刘光世装可怜道。
“哼,责罚,朕肯定会责罚你,你说你将朕数十万大军败光,要朕怎么罚你啊,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啊?”赵构怒道。
刘光世一听五马分尸和凌迟,顿时吓的赶紧磕头,嚎啕大哭道:“陛下饶命啊,臣之忠心,可鉴日月,臣宁愿九死一生逃回来,也不愿投靠贼军啊。”
赵构见刘光世哭的委屈,心便软了一分,又想到当年推举自己当皇帝,也有他一分功劳,心又软了一分,再想到杜充和张浚等人都背叛了,只有刘光世还在,而今又吓唬了他一番,气也消了不少,赵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罢免你一切职务,回家去面壁思过吧。”
刘光世一听赵构不杀他了,顿时大喜过望,差点笑出来,强忍住了,脸部扭曲的很搞笑,磕头谢道:“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刘昉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文臣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