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入席吧!”既然皇上都来了,太后也就让众人入席。南宫翊却多看了颜青雯收起来的洗梧琴。
“没想到母后倒是把洗梧琴赏赐给了颜才人。”南宫翊感慨了一句。
“哀家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先帝驾崩之后,也一直留着落灰。想着宫里有了新人,也热闹了,便赏了颜才人。哀家听着颜才人的琴,方不埋没了这洗梧琴。”太后含笑说着。
“是啊!还是母后慧眼,颜才人的琴的确弹的极好。”顾娴也附和了一句。
众人都入席,菜肴也一一上来。席间有魏国使臣来时奉上的酒,魏国之酒甚烈,颜青雯饮了两盏便有些头晕了。
她便让玉香扶着她出去走走。
“主子既不能饮酒,便该少饮才对。”玉香看着颜青雯晕晕乎乎的,便无奈的说道。
“我倒是许久没有醉过了,这样也好。”颜青雯仰头笑着。弦月如钩,细细的一弯,月色却清亮澄澈,洒了一地。
在这深宫里,日子有多难熬啊!有时候若能醉,便也是好事。这深宫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纵然她是陪伴在所爱之人的身边,日子也依然日日煎熬。
她不知道,若是她不爱南宫翊,是不是日子便会好一些,至少心里是平静的。但凡没有一丁点爱意,她也不会患得患失,徒增痛苦。
或者,若她能够得到他的一点回应,是不是那一点甜美便能撑着她熬过所有深宫里的日日夜夜。
终归都只是揣测罢了。
“玉香,你知道吗?这深宫里的夜真寒冷啊!”颜青雯似哭似笑。她想起她便是死在那寒冷的冬夜,冰寒彻骨。
而她最怕的还是那种孤冷的感受。那种静悄悄的死在深宫的角落,活了一辈子,到死才觉得孤单的感觉。
有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带着温热的体温包裹上她,她猛然回头迎上苏焕的目光。他揉揉她的头,声声叹息,“既知这深宫寒冷,当日你又为何半点不听劝?”
“我有得选吗?”前世今生在眼前混乱迷糊,通通都搅成了浆糊。一会儿是父亲冷酷的眼神,冰冷的一如她死去的那个寒冬。
在父亲眼里,南宫翊从头到尾都是弃子。而她被许给这枚弃子,更是一场笑话。
她从生来就被楚家舍弃,因为母亲只是个不能见光的外室,她更是一个多年不被楚家承认的女儿。
楚家会接回她,不过因为母亲生的极美,而她有一张和母亲相似的脸。
或许有朝一日她还能拿来为楚家换些好处。
一会儿又是今生种种,纠缠交错,她分不清哪里是虚妄,哪里是现实。
“青雯,你当然有得选。”苏焕轻抚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泪。灼热的泪晕染在他的指尖,生生烫人。
颜青雯靠在他身上,因为一点温度便更是往他身上贴,一如多年前的她。母亲说飞蛾最傻,因为不知那火会把它吞没,燃成灰烬,所以拼命的往火上扑。
其实人才傻不是吗?飞蛾是不知道那是死地,而人呢?明知道一点点的温暖或许就要以命做代价,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往上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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