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真要开过去?这可有点儿绕,租个船能快不少呢。”
何天雷说完举起刚刚在博物馆门口买的香肠酸黄瓜三明治咬了一口,这东西味道只能说一般,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绕点也要开车过去。”
石泉一手拿着同款午餐,另一只手轻轻点在地图视野里最后那枚绿色箭头的位置上,“我在博物馆有了些猜测,要去科博纳港验证一下,顺便还要去大伊万说的那个发现了苏联红军船帽的小岛看一下,这一路往东北方向要走挺远呢。”
“泉子,你觉得大伊万说的那个女英雄的事儿靠谱不?”
何天雷是亲眼见过那个卡佳奶奶的,可这老太太委托的任务明显就是个没办法完成的工作。因为但凡脑子正常,第一想法肯定是她的那些战友都掉湖里去了。这要想找着可并不比大海捞针简单。
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她自己都清楚的原因,卡佳奶奶才在安德烈的推荐下疾病乱投医似的主动找上了借住在乌拉古董店的石泉。
“咱华夏老话,尽人事听天命吧,能找到就找,找不到的话咱也对得起良心了不是?”
石泉这话说的极为坦然,其实他比何天雷更加不看好这次的委托,相应的也就更加客观和理智。
“但愿能有个好结果吧!”
兄弟俩不再多言三两口吃完这就出发。沿着拉多加湖西南角绕行了100多公里,两人终于赶到了科博纳港。
当年拉多加湖上的生命之路就是以这里为起点,不管是药品、面粉还是子弹,都被当时的冰上运输队用汽车、雪地摩托、骡马、狗拉雪橇甚至滑着雪橇的猎人或者伐木工一点点一件件的运到了被围困的列宁格勒。
同时这里也是接收从列宁格勒转移来的没有战斗力的难民、伤员、甚至珍贵的油画、黄金等任何有可能被德国佬抢走或毁灭的物资的第一站。
70多年后的今天,战火硝烟下的繁忙不再,科博纳港就像一位退休的老人一样在这座沿着科博纳河修建的小城最西端悠闲的熬着时间。
不同于拉多加湖对岸的奥西诺维茨游人如织,这座码头上只有渔船不紧不慢的进进出出,一如二战结束后那几年的平静,甚至紧挨着码头不远的一座露天博物馆里门口至今仍挂着前苏联的国旗以及斯大林的照片。
进入这座免费的露天博物馆,临河岸边整齐的停放着当年苏军高炮部队用来拦截德军飞机的武器以及一些冰上运输队使用的运输工具。
看的出来,这些纪念物更多的也许只是用来提醒本地人记住这座小城曾经的荣耀和那些脱胎于血与火之中的英雄而并非给来这里的游客准备的。
在博物馆溜达了一圈,石泉再次当了一回冤大头花高价租来一条小船把他送到了沿着河道一路往西和拉多加湖交汇的河口。
这里有一片沿着河道星星点点分布的小岛,大的有上百平,小的连一辆奥拓都停不下。
依旧是何天雷留在船上等他,石泉独自登上了一座虽然只有三四十平方,但却高出水面十多米的岩石小岛。为了爬上去,石泉着实费了些力气。不过等他站在这座小岛上的时候瞬间便知道这枚绿色箭头代表着什么了。
DShK—38式高射机枪!
或者也可以叫它德什卡重机枪!
如果描述的再准确一点,这是一挺支架被浇筑在一米多高的钢筋混凝土底座上的防空用德什卡重机枪。
石泉是真没想到,就这么个平常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位置,毛子竟然也给当年驻守在这座小岛上的防空兵立了一座真刀真枪的纪念碑。甚至水泥底座上的介绍还详细的写着当年驻守在这座岛上的防空兵属于哪只部队以及详细的驻守时间。
这里就像刚刚去过的博物馆一样,它根本不是给外人看的甚至都不只是立给自己人看的,这是一座立给良心看的纪念碑!
“不过这镯子到底抽什么疯?”
感叹过后,石泉打量着手腕,按理说不应该,这镯子之前可从没有过定位到毛子们的纪念碑上的记录。
别的不说,他去过的每个俄罗斯城市几乎都有用各种型号的前苏联坦克做的纪念碑,他可从来就没见这镯子馋过。
随意抬起手拍了拍混凝土底座上的重机枪石泉就准备往回走,可他这步子刚迈出一半就又收了回来。
再次转身举着胳膊仔细的把重机枪能摸到的地方盘了一遍,地图视野里的那枚绿色箭头仍旧倔强的不肯消失!
“这特么啥情况?”
石泉一脸懵逼,这是镯子不好使了还是自己摸错东西了?再或者是因为之前两次划水没动那两个黑色箭头惹我镯子哥生气了?
石泉压下慌乱左右看了看,待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直接一个垫步爬上了一米多高的混凝土底座。
站在混凝土底座上,一如半个多世纪前靠这支重机枪守卫科博纳港上空的红军防空兵一样握住手柄,石泉总算看到了之前他没看到的东西。
只有站在这个高度才能看到,这支重机枪的圆环状高射瞄具底部,竟然用黑色丝带牢牢的绑着一枚“保卫列宁格勒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