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得太快,我都被你给搞糊涂了。莫不是,其实是我幻听了吧?
“夫君,发什么呆呢?”夏霜寒伸手轻轻扯了扯陆绍云的衣袖,一脸关切道:“还不快点跟我回家去重新上药,若是伤势恶化了可怎么办?你都是当爹的人了,做事怎么还是这么随性,一点也不为我们娘俩考虑。”
“哦”陆绍云更蒙了,他现在可没空考虑什么伤口不伤口的,他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
“夫君”一词看来确实不是他的幻听,可“娘俩”是怎么回事?好吧,他承认,夏霜寒因为是戎族装扮,无法从衣裙发式上判断出究竟是已婚还是未婚,她的五官又倾向戎族特征,并且身材高挑面带英气,让汉人不容易分辨出她的真实年龄。就算她说自己十九了,陆绍云估计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反观夏朝阳呢,他则是继承了较多的汉人特征,身量不高(毕竟男孩都是十多岁才开始疯狂长个儿),体格又显得比较瘦弱,加之被夏霜寒用披风遮了脑袋抱在怀里,看起来倒像是不到五岁。这下好了,二十出头的丈夫,十九上下的妻子,以及五岁左右的儿子,在外人看来,这整个就一三口之家啊!(大夏女子十三岁嫁人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十九岁的少妇有个五岁的儿子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夫君,你再不说话,娘子我可要生气了!”夏霜寒收回那只扯着陆绍云衣袖的手,反手将抬头欲语的夏朝阳的小脑瓜按回怀里,低语道:“一会儿给你解释。”
“是是是,是为夫的不对,让娘子挂心了。”陆绍云总算是从错愕中回过了神,他面带笑容,语气诚恳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回家。”说完便举止自然地牵过两匹马的缰绳,情真意切地回头等夏霜寒走上前来同他一起离去。
“恩公请留步。”就在夏霜寒和陆绍云转身欲走之时,马车的车帘掀开,婷婷袅袅下来一位帷帽遮面的世家小姐,身姿婀娜如杨柳、语调婉转似黄莺:“小女子在此谢过恩公救命之恩。”说着盈盈施了一礼,继续道:“只不知恩公高姓大名,还望恩公予以告知,以便小女父兄日后登门拜谢。”
“夫君,你向来就是个施恩不望报的人,这次也不会例外吧?”夏霜寒抱着夏朝阳走到陆绍云近前,抬头莞尔道:“娘子我可不希望你给旁人留下以身相许的机会,那样我可是要心中生醋的。”
“知道了,为夫向来知道娘子是个醋坛子。”话都说到这份上,陆绍云要是还不知道夏霜寒是在演戏,那他就算是白活了。尽管他并不明白夏霜寒演这出戏究竟意欲何为,但他不介意先陪她演完,理由嘛,可以一会再问。
于是,他转身对那帷帽遮面的女子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值得这位姑娘惦念。若是姑娘心中过意不去,便出些银子,多请几个大夫,到城南为贫苦百姓们施医赠药,做些善事吧!在下先告辞了。”陆绍云说罢一抱拳,回身护着夏霜寒姐弟,牵马走出人群往城东方向而去。
“小姐?”与裴娉婷一同立在车下的丫鬟鸣翠侧身看了看朝着陆绍云离去的方向微微愣神的裴娉婷,小心翼翼地唤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该上车了?”
“哦,对,是该上车了。”裴娉婷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在鸣翠的帮扶下,重新上了马车。
不远处,陆绍云则在翻身上马后态度强硬地从夏霜寒怀中抱过夏朝阳,等夏霜寒也上了马背,这才双双往城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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