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奇怪。
傅绍堂眸色深深:“俗话有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刘璨这反常的行为,自然事出有因。”
“大人知道刘公公为什么生气?”淮安很好奇。
傅绍堂抿唇不语,他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的贪墨案,就有他的份!
他这是怕被人揭了老底,这个执笔太监兼西厂督主会当不成!
“走吧,去找杜元。”
金谷园还没去到,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陆澹在半路派人拦了他的马车,请他到醉湘楼小坐。
淮安担心陆澹是狗急跳墙,会对傅绍堂不利,挡在他面前说:“大人,这其中怕是有诈。您还是别去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人跟陆大人斗了这么些年,陆大人突然请他小聚,怎么可能安什么好心!
还在清流派人人自危的时候……
傅绍堂却摆摆手,“去见见也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大人……”万一陆大人要对您不利怎么办?
陆澹可不是什么能让人小觑的人,谁知道把他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来!
“陆澹现在正为银两被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功夫的对付我。”让车夫停了马车,应约去醉湘楼见他。
陆澹正坐在厢房喝茶,他身边并没有带护卫,傅绍堂进去的时候,他很平静地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傅大人请坐。”
傅绍堂斯条慢理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听闻皇上禁了杨阁老的足,陆大人倒还有闲工夫在这儿喝茶,确实让本官刮目相看。”
陆澹递了杯热茶过去,“傅大人不也一样。谋划了这么一出大戏,却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在大街上往来。本官也是佩服。”
“陆大人说话最好三思。这样随随便便污蔑朝廷命官,搞不好是会被人抓进大牢的。”傅绍堂接了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是好茶,不过……本官事务繁忙,恐怕没工夫陪陆大人细心品茗。”
“不知陆大人特地拦了本官的马车,有何指教?”傅绍堂搁下茶盏,挑眉问道。
陆澹收敛了笑意,忽然就说了一句,“傅绍堂,你我同窗数年,我真没想到,你会变这么多。”
“陆大人的恩师是大名鼎鼎的杨阁老,傅某可不敢高攀。”傅绍堂讥诮道,说着,声音就冷了下来,“而我的恩师,不过是个臭名昭著的佞臣。与陆大人委实算不得什么同窗。”
“傅绍堂,我知道你懂我在说什么。”陆澹同样也是沉着脸,“这次的事,我劝你最好还是就此作罢。否则只会弄个两败俱伤。”
杨铮和刘璨都不是傻子,傅绍堂作为当年贪墨案的受害人之一,不会不知道,他们与此事有关。
傅绍堂手指轻叩桌面,眯眼笑道:“陆大人可听过一个成语叫覆水难收?”
“果然是你!”陆澹脸色有些沉,“你难道就不怕,你这么多年的辛苦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