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吏部右侍郎易信?”
易天稍稍抬了抬头,看见嘉靖帝的目光少了些质疑,嘉靖帝似乎对自己又有些兴趣,他当即回道:“一月前,臣与家父相认,算起来臣已离乡十八年之久!”说着,易天还仔细观察了嘉靖帝,看起来嘉靖帝对自己还是有些怀疑。
如果说整个皇宫只有一个人认识自己,那么这人不是嘉靖帝也不会是司礼监那些人,更不会是锦衣卫和文武百官。十八年以来,根本没有人去过东厂见他一面,而在东厂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些囚犯和东厂番子早已被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了。
整个皇宫,甚至大明,只有孝康敬张太后对易天还有些印象。当年和嘉靖帝朝堂之争失败后,保住易天的命,张太后和杨廷和等人在东厂提督谷大用的帮助下见过易天一面,也就是当时的朱载珏。
如今,谷大用和杨廷和一班人早已相继过世,只留下的一个张太后也不过是在宫内过着风烛残年罢了。是以,嘉靖帝和李芳、黄锦包括夏言都不认识失踪的皇子朱载珏,现在的易天。
不光是嘉靖帝很是惊讶,李芳也提起了兴趣。
易天趁热打铁,随口编了些话就开始胡诌起来:“臣一出生便被昆仑山的一个道长带走,说是我前世罪孽深重,只有留在他老人家身边学习道法,行善积德方可拜托厄运,得以生存于世!”
“哦?”嘉靖帝对于道家的事那是极为上心的,一听易天有次奇遇他便追问道:“那位道长法号可知晓?”
“臣并不知,后来臣拜他为师,他也不曾透露过分毫。”看到嘉靖帝隐约有些失望,易天暗笑一声继续信口开河:“家师在昆仑山修行达两百余年,他法力高强,能降妖除魔,辟邪去灾。臣有幸得见家师腾空而起,御空而飞,那真是令臣瞠目结舌,那是触目惊心哪!自此,臣随师傅在山中修行十八年,月前才得以奉命下山。”
嘉靖帝听的那是十分痴迷,李芳也是两眼放光,尤其是易天说出那道长已经修炼了两百余年!嘉靖帝毕生追求长生,想要得道成仙,听了易天的胡言乱语居然十分坚信,什么白玉配什么朱载珏早已抛之脑后,与长生不老相比,什么千载帝业什么不世功勋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抔黄土罢了!
“爱卿啊,不知尊师高寿?”嘉靖帝满怀希望地问道,不知不觉间语气也十分和善,要是能把老神仙请到宫里来,朕可就能羽化登仙了!
易天听到虚空之中连陆吾都在偷笑,自己强行按耐住笑声说道:“家师跟随祖师爷从道至今已经整整五百年了。”
“五百年,那就是至少五百岁以上了!爱卿啊,尊师是否已是鹤发童颜,修得长生之术了?”嘉靖帝激动的从龙椅上起身下来。
易天回道:“家师已是半仙之体,离长生应该不远了。”
易天一句不轻不重的回答,在嘉靖帝听来却是比京师一役胜利还要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
易天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陆吾便化身一个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殿内。
“人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也!我道: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之入于天;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倪于万物!傍日月,挟宇宙,游乎尘垢之外!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陆吾随意念着老子道德经,闭着眼十分享受的样子。
李芳大惊,赶紧大呼:“来人,救驾!”
“慢,皇上,这位就是家师!”易天走到陆吾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十分彬彬有礼。
嘉靖帝恍然大悟,立刻跪在陆吾面前:“下界大明皇帝朱厚熜见过上仙!”
连堂堂大明皇帝都下跪了,李芳赶紧趴下,殿内的太监侍女也是惶恐地跪下参拜陆吾。
“坑,嗯哼!”易天咳嗽几声,陆吾睁开眼,嘉靖帝看见上仙睁开眼连忙叩拜:“臣,朱厚熜见过上仙!”
陆吾冷笑却没有出声,直接上前扶起嘉靖帝说道:“老朽此次下凡是为见爱徒一面,却不料易天却在京师,老朽也就顺便来一看。”
嘉靖帝知道易天果然是所言非虚,当即又夸奖易天保卫京师的功勋战绩,陆吾听了是一遍点头一遍暗笑。
嘉靖帝亲自迎着陆吾上了龙椅,嘉靖帝当即又跪下:“请上仙收我为徒!”一国之君为了求一个道士为师连朕都忘了说改成我。
陆吾坐在龙椅上,易天见状笑了笑,暗地又给陆吾打了个暗示,陆吾当即应承下。
“谢师傅,请师傅留下,在宫内教授徒儿一些法术。”嘉靖帝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再延误下去说不定这位上仙就要腾云而去了。
其实易天此时心里已经改变了计划,现在还不能轻易动嘉靖帝,想要取而代之必须名正言顺!不如让嘉靖帝做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庸君,到时候再抛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到那些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