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黄紫间裙,外披绣着白鸟暗纹外衣的原若绮在侍女的拥簇下迈着婷婷细步往从里走出来,随着她的走动,髻两旁插着的璧流珠钗相互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色泽靓丽的珠子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不同的色彩,加上那静心修饰过的妆容,无一不显露着官家夫人的气派。反观严氏畏畏缩缩的样子,加上那一身布衣麻裙,两人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严氏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喘,凌湘儿与凌墨轩都不敢开口,毕竟这是真正的官家,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县丞。
“方才是谁在这嚷嚷的?”原若绮一开口,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齐齐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义愤填膺地指责她的人都低下了头,生怕尚书夫人会记恨他们。开玩笑,他们都只是小百姓,可不敢跟官斗。
“是我。”风舒安走了出来,站到原若绮身前,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你是?”
“哈,真是好笑,尔等来到本夫人家门口闹事,还问本夫人是谁?”原氏见风舒安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眼中闪过疑惑,便是这个小妮子说动严氏她们来与她斗的?呵,她还以为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开的女子。她派去的人也太没用了吧?
“小姑娘,凌尚书府可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你们从哪来就赶紧回哪去吧,这次本夫人不与你们计较,下次本夫人可就没那么耐心了,哼!都在看什么?散了散了!”原氏对着一众看热闹的众人淡淡说道,眼神一扫而过,不怒而威。
“慢着!”风舒安是什么人?别人怕原氏,她可不会怕,绝对要为墨的行动争取时间,“你自称夫人,想必便是凌尚书的夫人原氏了吧?”
“哪来的乡野孩子,如此没有礼貌?!”原氏沉了沉脸色,不悦地喝道。原氏也是她叫的?
“尚书夫人息怒,舒安自幼父母双亡,不懂些礼貌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尚书夫人又何必与我这个乡野孩子计较?只是乡野孩子在此有个问题不懂,可否请教下夫人?”风舒安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本夫人没这个功夫与你闲聊,你们若是再不识相,休怪我不客气!”
“我倒是想知道,夫人想如何的不客气?更想看看,一个抢占别人当家主母位置的妾室,能在原配面前如何的不客气!”风舒安强硬地拉着想退缩的严氏上前,“水沫儿!”水沫儿会意,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风舒安将折叠的纸张甩开,展示在原氏面前:“这是严姨与凌尚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婚书,上面的日期可是二十年前,若是我没记错,原夫人是在十五年前嫁给凌尚书的吧?当时凌尚书已有妻室,纵使他以正室之礼迎娶你,你也不过是个侧室,见到了正室还如此嚣张。原夫人听闻出身大家,却如舒安一般不懂礼仪,哦,不好意思,才想起夫人也是自幼父母双亡,生而无母教,这样说来,不知廉耻霸占别人妻位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听罢,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们,也不乏暗里指指点点的。
“你!”原若绮虽是自幼父母双亡,但那时她的兄长已经当了四品官员,如今更是贵为当朝丞相,何人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风舒安还是第一个敢挑战她权威的人,还是仇人带来的,她如何不气,手一抬,巴掌便要落在风舒安雪白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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