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他们是理亏一方。
当阿离在村民唾骂声中,被两名巫汉执走时,张放还是没能挤到圈子中心,但已经从愤怒喧嚷的村民口中得知原委。
张放真想发笑,但笑不出来,相反,一颗心却沉了下去。他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可大可小,端看在什么场合,而眼下这种场合,正是最糟糕的情况……他娘的,那个巫祝是属狗的么?那么远也能嗅到。还是说,这些古老巫祝有不为人知的特殊本领?
人群渐散,韩氏兄弟与青琰已慌了神,满头大汗挤到张放面前,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小郎君,这、这可如何是好?”
青琰更是急得跳脚:“小郎君,你可不能不管阿离姊。”
张放做了个稍安毋躁的手势,沉声道:“沉住气,且看那巫祝如何处置……”
“诸位乡亲,对此亵神之徒,当如何处置?”一个随着乐声顿挫的嗡嗡声音传来,隐隐带着盅惑之意,正是那巫祝。
而阿离则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在两个壮汉的挟持下,踉跄登阶,无助地挣扎着,左顾右盼,一叠声叫唤:“青琰!小郎君!阿舍!幺郎!你们在哪里?”
青琰急得不住跳起来,拚命挥手:“我们在这里。”情急之下,却是忘了阿离根本看不见,而她的叫声,更是淹没在喧嚣中。
“祭山君!”人群中一人大呼。随即,仿佛醒悟过来一般,无数人大声应和:“祭山君!祭山君!”
在张放惊愕目光中,村民们就象后世被洗脑的传销分子,一个个似打了鸡血一般,举臂挥舞,声嘶力竭,歇斯底里,整个山谷只回荡着三个字“祭山君!”
这狂热的场面,连青琰与韩氏兄弟都害怕起来。
土台之上,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但见巫祝晃动着身体,手中玉如意随袖袍伸展飞舞,一团团白雾从袖口喷出,口中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单调鸣音,不断环绕阿离旋舞。白雾迷蒙中,就见阿离身形不断摇晃,随时都会倒地。
“那小娘与张君相识么?”张放耳边响起班沅君的声音。
张放转身点头道:“她是我的同伴。”
班沅君妙目往山道两侧的乡佐身上一瞟,低声道:“或可请官府干预。”
张放朝那些不断挥拳顿棒,以壮声势的壮丁看一眼,苦笑道:“只怕不成。”
“试试吧。”班沅君犹豫一下,略带歉意道,“只是我不便公开身份,否则,只怕这些佐吏会据实上报,恐怕会为阿翁带来麻烦。”
“了解。”张放点点头,他是真的了解。如果班沅君身份暴露,值此非常之时,一旦被班家的政敌参上一本,说上河农都尉之女干预祈雨大祭,弄不好就是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果不其然,当班沅君向乡佐求助时,那些乡佐虽对班沅君客气,但表示爱莫能助,认为如此冒犯山君之举,以身相伺方可抵罪。
班沅君怏怏而返,满怀歉意看着张放,小侍女苹儿眼泪汪汪。
土台之上,阿离终于软软卧倒,云雾袅袅,环绕其躯,宛若睡莲。
巫祝也终于安定下来,双臂高举,大袖滑落,露出两截干瘦如柴的胳臂,面具后的声音嗡嗡震耳:“便如众乡亲所请,祭、山、君!”
“祭山君!祭山君!”
“我回去拿刀!”韩重眼睛红了,转身便冲。
张放倏地出手,手臂一拦,脚下使了个绊子,上下一错,将毫无防备的韩重摔倒在地。
韩重翻滚爬起,激动大叫:“小郎君!”
韩骏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乃弟,嘴里喝道:“不可莽撞。”
张放拂了拂衣袖,冷然道:“你要拿刀砍谁?”
韩重气咻咻道:“我要砍了那装神弄鬼的浑蛋……”话未说完,就被韩骏用手死死捂住嘴巴。而距离他们较近的村民已满带怒意地扭过头来。
“我这兄弟脑子不好使,他说胡话呢。”韩骏一叠声道歉,连拉带拽,将韩重拖到远离人群的大树下。看到兄弟还脸红脖子粗地挣扎,低低说了一句,便让他安静下来:“小郎君会有办法,听小郎君的。”
在韩骏、韩重、青琰的急切目光注视下,张放用力点头:“刀是要拿的,但要搞清楚目标——我们的目标,不是人!”
“不是人?!”韩氏兄弟与青琰同时吸了口冷气,大热天,竟觉后背凉嗖嗖的。
“张君,难道你为了这小娘,竟要……”班沅君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粉莹的小脸刷一下煞白。
“她是我带出来的。”张放回过头,认真看着班淀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所以,我必须毫发无损地将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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