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殴完顺便交流了一番人生哲理后,赛伦斯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原则性的问题,“对了,兰科特呢?跑哪儿去了?你怎么可以让他监控拉斐尔的信息呢?”
拜恩冷呵一声,“你一抬手他就带着点墨出去了,而且……监控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跟你这个喜欢偷听的人学的吗?”
赛伦斯:“我都说了!是因为他半夜三更进你卧室我才……”
拜恩:“他也是因为发现有人被拉斐尔列入了黑名单,排查的时候发现的。”
赛伦斯叹着气,“总之你让他改改吧。他已经不是总管的继任人选了,那些涉及到皇室隐私交际的事情,他就不该再插手了。”
拜恩平躺着着斜眼看向赛伦斯,嘴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你说的对,他已经不是继任者了,他是你的副官,该由你提醒他。”
“啧。”赛伦斯心烦道,“可以知道的,虽然所有任务他都很好的完成了,可是……可是他总对我很冷漠。”
“不是冷漠。”
“什么?”
“是无奈。”又或许是害羞?
“什么意思?”赛伦斯也同样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任谁每次打开通讯都会看见某人一丝不挂的卖蠢都会无奈的。”
“什么一丝不挂!我一直有穿内裤了好不好?!”赛伦斯炸毛得又要跳起来,结果摸摸肚子又躺了下去,“你知道的,我最搞不定衣服、色彩之类的东西了,又那么一整堆的放在一起,看着都差不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选。明明以前这些他都会帮我弄好的……”
“啊!!!”赛伦斯烦躁的抓着头皮,这件事情无论思考多少次,他都永远想不通,“真是的,他好端端的干什么要跑去参军啊?明明皇家总管的权利也很大啊,也可以调动机甲和战舰啊!”
“是啊,为什么呢?”拜恩手指在空中一划,一旁待机的机器人便立刻赶上前来帮他和赛伦斯包扎。只是他脸上那不知为何让赛伦斯全程发毛的笑容却害他皇子连问了他两句“你丫吃错药了?”结果被拜恩一个响指招来染墨,嗷呜一口叼住赛伦斯的左肩拖去隔壁,扔了!
而在染墨回到屋子跳上拜恩的大床,冲主人张了张牙表示没有大白喵玩不开心的时候,兰科特已经连夜将事由经过以及拜恩的命令发送给了维塔利小公爵。
维塔利爱丁哈尔,帝国第六皇位继承人。他的母亲是皇帝的长姐,他的父亲是皇夫的胞弟,他既是皇子们的堂兄弟也是表兄弟,拥有着全帝国最的藻类造氧工厂,可以供应帝国军队全年在荒星、深海等特殊地区的用氧需求,同时他也拥有着帝国最美丽的人形魂迹——艳斐。在帝国最受羡慕的top榜单上,维塔利向来都是排名前五的极品高富帅。
曾几何时,维塔利也幻想过,有一天皇帝、四位皇子以及他母亲全死光了,他就能登上皇位成为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接受万民的敬仰。可是如今这位最贵的小公爵却一反常人的向往起了那荒芜野蛮、满地走兽的库克联邦。
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爱情才能不受种族的限制。
他爱上了他的魂迹,毕竟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找出比他的艳斐更漂亮的女人。原本这只会是潜藏在他们彼此心中最隐秘的禁忌,除了他们彼此,谁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察觉。可这个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却因为一个生命的到来彻底改变了。
艳斐怀孕了并且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初为人父的喜悦,害怕秘密揭露的恐惧……维塔利已经记不得在孩子出生前自己有多忐忑多不知所措了,他如今只知道在那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便看不见光明,而他的艳斐也在随后进入了象征魂迹死亡的衰败期,从那双最美的星眸开始一点一点石化僵硬。
直到那时候他才得知这个帝国和人形魂迹生下孩子的人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个,但是毫无例外的,那些由人与魂迹所生下的孩子都天生带有残疾,残疾的部位与魂迹的特征有着极大的关联,而且无论这些孩子是否能存活,孕育他们的魂迹都会在这些孩子出生后进入衰败期。
看着日益衰弱的艳斐和不知能否活到成年的孩子,维塔利突然有了直面秘密的勇气,他无法随意编造出一个虚假的理由让艳斐从世人的眼中小时,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也见不得光。
于是维塔利找上了拜恩,提交了“人与魂迹的结婚许可议案”,有库克联邦的兽人们在前方给国民刷新三观,国民们对很多事情的接受程度其实都远远高于议会和军队的评估。
所以只要拜恩点头同意,然后他再在背后运作一番,只要三四年,他就可以赶在艳斐彻底衰退消失前光明正大的让艳斐成为他的妻子。
可维塔利怎么也没想到,横在他面前最大的难关却成了他母亲对他的“爱”,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无力招架和面对的东西。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他陷在每个男人都会遇到的漩涡中根本无法抉择前行。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兰科特发来的东西瞬间成为了维塔利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