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点头道:“这是自然,魏爷爷您尽管看吧。”
小半刻钟后,姜容怀揣着一千五百两的巨款出了广济堂的大门。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保不准广济堂会不会对她生了什么歹心思。
毕竟她才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身怀这样一笔巨款,谁能不动心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想到魏大夫刚才付银子时那一脸肉疼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有些沉重。
姜容在街上七拐八拐,并没察觉到有人跟踪的迹象。不过也许有,只是她看不出来罢了。
拐进一家成衣铺子,买了身男童的衣裳,姜容重新换了身打扮,并将五官肤色作了修饰,整个人已经大变样了,看着就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少年,和刚才的小丫头真是天壤之别。
姜容施施然出了成衣铺子,重新放出飞鹤来,快步跟在它后头。
结果刚从街角拐出来,她就看见了一副令人心胆欲裂的场面。
一匹全身乌黑只四蹄上染了一点白的高头大马正在街上飞奔着,速度有如闪电,上面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玄色锦袍男子,或者说是少年更为准确一点。因为他的身量看起来有些削瘦。
随着马儿的疾驰,一路上人仰马翻,路人纷纷闪避着,生怕给那不长眼的马蹄子擦上了。
“快闪开!”
“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啊,我的摊子!别挤别挤啊!”
街道上一片忙乱,而罪魁祸首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打算,甚至跑得更急了。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躲避不及的时候,街道中央一个二三岁的小娃竟然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是吓得呆住了还是忘了躲开。
姜容直直地盯着那个小娃,煜儿,那是煜儿吗?
眼见着飞鹤也朝着那个方向去了,姜容脑子里还来不及思考其他,她的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冲了出去。
“煜儿——”
“砰”的一声姜容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而那个小娃却被她及时推了出去。她心里便是一松,幸好来得及时。
眼见得马儿离得突然跑出来救人的小少年愈来愈近,好多人都偏过了脑袋不敢再看。
深怕看见那见义勇为的小少年血溅当场的画面。
就在众人都以为那匹飞奔的马儿会直接从小少年身上踩过去时,坐在马背上的面具少年却是突然拉住了缰绳,悬崖勒马般止住了了马儿的去势。
“咴咴——”马儿因为停得太突然,两只前蹄还高高地扬着,落下时几乎是擦着地上的小少年踩到地上的,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见状,两边的路人纷纷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踩中,不然那么好个小少年就要命殒当场了。
那可太惨了。
众人都以为下一刻那马上的面具少年会下来将小少年扶起,并跟他赔礼道歉,毕竟这小少年可是差点就被他纵马踩死了。甚至姜容自己也是那么以为的。
虽然她并不稀罕这人来扶她,但刚才那一下她扑得太急,她现在全身都痛着,尤其是手肘和膝盖处,导致她起身都难了。
这人又是罪魁祸首,他不来扶她,谁来扶她?
然而下一刻姜容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只见那人一扬手,手中一根拇指粗的玄色鞭子破空而来,缠在她的腰间,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被重重地甩到了一边的布匹摊子上。
“砰!”的一声,那摊子都被她给压垮了,上面的各色布匹哗啦一下子落下来,滚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好几匹都砸在了她的身上,砸得她几欲吐血!
“咳咳!”姜容猛咳了几声,还不等她站起身来,那面具少年就已经打马绝尘而去。
她一时气得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表情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吗?干坏事也干得这样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哦,她怎么又忘了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人有三六九等的封建时代了?在这里,普通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定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一时兴起了还会杀两个玩玩儿呢!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还是非常非常生气!
心里忍不住诅咒他,骑得那么快当心从马上摔下来!若是侥幸没摔死,下次再叫姑奶奶遇上,定叫你也吃一顿鞭子!不抽得你屁股开花姑奶奶就不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