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思叱骂一声,“给我做什么?是叫你拿给咱们的李掌柜好生瞧瞧,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他们聚芳斋卖出去的东西!别到时候说我故意污蔑他们。”
福顺又转了个方向,手中托着花盆,李德全却并不接,只道:“你且放在地上,我来好生瞧瞧。”
福顺回过头看了谢明思一眼,谢明思脸色一僵,却什么也没说。
他便将花盆搁在了地上。
李德全蹲下身向花盆里的那株花草看去,旁边的人也俱都伸长了脖子瞧去。
只见那盆子里的草叶呈剑形,革质,成直立状,颜色苍翠,很是精神,倒是符合兰草的特征。
李德全看了一会儿并不出言,谢明思就开口了,“这是我于一个月前从你们聚芳斋买回去的,当时李掌柜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我们的采花人好不容易从深山老林子里寻来的,品相极好,原本是不打算卖的,想留作自用。只是既然谢大公子执意要买,我们聚芳斋也不好坚辞,总不好将客人阻在了门外。’
“当时我见李掌柜话说得那般好听,也断没有想过聚芳斋会做那等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的勾当来,便花了巨金喜滋滋地将其抱了回去。结果呢?一个月过去了,这所谓的兰草竟然连个花骨朵儿都没长出来!根本就是棵杂草嘛!
“也是我太过信任你们聚芳斋了,也怪我没有好生掌下眼,这才上了你们的恶当!”
谢明思睨着李德全道:“如今,这件事你们聚芳斋打算如何给我个交代?”
李德全站起身来道:“这盆兰草确实是从我们聚芳斋出去的。”
谢明思下巴一点,冷嗤一声,“那还有假?难不成李掌柜的以为我会故意将其掉包污蔑你们聚芳斋不成?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下作了!我堂堂谢家又岂会干出这种事儿?”
他转身面向人群,提高声音道:“我们谢家,虽然近年来几次三番与斗花大赛魁首失之交臂,但这也只能说明我们谢家拿出来的花品相差了那么一些,却并不能说明我们谢家想要培育出名品名花的心思就差在哪里了!
“我们谢家一直以来可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从不曾想过要弄什么歪门邪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也干不出那等移花接木的把戏来。”
顿了顿谢明思又继续道:“本来我是不想将这件事揭露出来的,怪只怪你们聚芳斋做得太不地道!这盆兰草,我们谢家原是打算送到今年的斗花大赛上去的,自从买回来后没有哪一日不是精心养着。
“可直到今日,不说开花了,它连个花骨朵儿都没有长出来!这还叫我们谢家如何拿得出去?纵使我谢家有心想再去寻一盆来,可现在距离下午未时的斗花大赛也只剩下了几个时辰,就是重新寻了来,又哪里找得到什么好的?!”
说到这里,谢明思已是一脸苦相,他哀叹一声,以袖掩面,一副无比伤心忧急的模样。
“唉,竟是这样,原还以为是谢家故意来闹事儿污蔑聚芳斋的,没想到真的是聚芳斋做得不地道。”
“是啊,没想到聚芳斋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今可不是害惨了谢家!”
“这下午的斗花大赛可叫谢家怎么办?难道就随便送一盆过去?”
“这件事儿莫不是聚芳斋原就计划好的?好叫谢家在斗花大赛上又一次败北?那前几年岂不是也存了什么内幕?”
“没想到啊没想到,聚芳斋竟然这么黑!以后可不敢在他家买花买草了。”
姜容一直在人群中看着事情的发展,心里不禁对谢家大公子佩服之至。
原本见着他这架势,她也和人群中一些人的猜测一样,认为他是来闹事儿趁机污蔑聚芳斋弄臭他家的名声的。
可是谁知道事情竟然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谢大公子好口才呀,他没有说聚芳斋怎么样,他只说他们谢家是如何的养花爱花,秉持着一颗初心,就为了培育出好花名花来。
这么一说可就给谢家拉了不少好感了,将谢家在人们心中频频与魁首无缘的无能印象减弱了不少。
毕竟魁首就只有那一个,谢家就算没有夺得第一但也差不了多少,且这态度可是一直“勤勤恳恳”的。
想必经过谢大公子这么一说,谢家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又要升起来了。
第二点就是,谢大公子频频将他谢家摆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上,激起了人们心中普遍的偏向弱者一方的心态。
话语中几番暗示聚芳斋将那盆杂草卖给他家就是不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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