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撑腰的。
原他想着小丫头若是向他求助的话,他该如何站出来而又不伤了小姑娘的自尊,却不想她竟然说得出来这样一番有理有据恩威并施的话来,且丝毫不露怯,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激赏之意,果真不愧是他看重的小丫头!
半盏茶的时间一晃而过,几家人中还是刘家的先开口了,却是问道:“姜姑娘,按说我们都是为谢家做事的,难道你真的愿意给我们出遣散费?还是每个人五两银子?”
姜容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向墨川问道:“墨大哥,不知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霎时,旁边一股冷风吹了过来,小丫头,叫我就是“叔叔”,怎么到了墨川这里就是“大哥”了?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墨川来得有地位?
墨川心里一抖,公子别不是把他给记恨上了吧?不过他也不敢拒绝姜容的要求。
忙应道:“好,姜姑娘,你说。”
姜容微微一笑,从袖口抽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他道:“若是有人要走,墨大哥便将遣散费给他。”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信了。
王家的出来道:“姜姑娘,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愿意留下来与您同甘共苦,只是您也看到了,这宝华园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若是要恢复成原来的荣光,少说也得一两年。
“这一两年内,宝华园是别想有任何出息了。姜姑娘便是愿意继续给我们发月钱,我们这心里也是受之有愧啊。所以……这,姜姑娘也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有这许多老小要养着,生计着实艰难……”
白家的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姜姑娘,您是活菩萨哪,不仅没怪罪咱们,还给咱们遣散费,咱们一家老小都感念您的好,永生永世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好了,旁的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要走便都赶紧吧。”姜容摆摆手,实在不愿意听这些没营养的讨巧儿话。
口里说的冠冕堂皇的,实则心里怕是早就迫不及待要走了吧。
她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看来宝华园里出的事和这三家是脱不了关系的了。不然,何必这么急着走?若是寻常花农听见她上面给出的条件应该很是心动才对吧。
毕竟不管谁是他们的主家,只要给银钱就行,还是给的双倍,干的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活计,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然而这三家却是巴不得立马拿了她给的遣散费就离开。
真拿她当傻子呢!
现在只剩了最后一家,徐家。只不知这一家人是个什么主意?是走还是留?
刚才徐家也没跟着其余三家说些什么奉承感激的话,只是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看着倒是踏实肯干的模样。只是有时候咬人的狗不叫,不一定蹦跶得欢的就是小人,说不定小人就隐藏在这个老实忠厚的徐家人里。
姜容心里暗道,一时倒是拿不准了。
毕竟前世她也没有多少看人的经验,到了这个时空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一下子就变得火眼金睛起来。
最后刘、王、白、徐四家花农走了三家,只剩下了徐家的五口人还站在原地。
说来这徐家的人是最少的,一对老夫妻,一对年轻夫妻,以及一个半大少年。少年跟姜澜的年纪也差不了太多。
五个人都穿着粗布短衣,颜色暗沉,估计是为了好方便在田地间忙活。不过都收拾的很是利索精神,身上有一股子精气神儿,看着便让人有了些好感。
姜容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怎么不走?”
徐家那个年轻妇人就站出来道:“姜姑娘,我们一家子都是花农,就算离了宝华园去到别地,也还不是做花农?还不如干脆就留下来。”
又抿抿唇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再说了,姜姑娘说要给咱们双倍的月钱,我一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离开?”
这倒是实话。但那刘、王、白三家却还是走了,这不明摆着他们做贼心虚么?
姜容心里冷嗤一声,温声对妇人道:“嗯,对了,还未请教婶子如何称呼?”
“哎哟,这可不敢当,我夫家姓徐,娘家姓李,姑娘唤我徐婶子也好,李婶子也罢,我都不碍的,就看姑娘的意思。”
姜容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唤了一声“徐婶子”。
既然徐家愿意留下来,她也算是有了几个帮手,只是这徐家到底是不是谢家故意留在这里的还未可知。在确定他们的忠心之前,她不敢用他们。
然而,这一时半会儿的又如何确保他们是否别无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