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又是一个财源!
“当然喊他过来,那家伙以前还是我介绍去传林那的呢。啧啧,刚刚拿了股份,百万富翁喽!”
“哎”
刚想着收农业特产税的柳县长,一直没有得到李家明的回应,见李家明的堂阿公也在,趁机先拉盟友。
“学权,你们高桥这两年,种了几多香菇、银耳?”
总算是把电力的事谈妥了,游学权也松了口气,这下厂里能一年少百多两百万电费,补那个税收窟窿也差不多。
“香菇二十万袋吧?家明那小子顾家,分了崇乡一百万袋,轮到我们就少喽。银耳几多,我还真不太清楚,他们扩得太快了。”
以前崇乡的熊书记如今林业局的熊局长,比以前胖了许多,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打趣老下级道:“学权,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晓得别的乡镇几多不?大段人口最多、地盘最大,都只分到三十万袋!你这才几千人?
银耳比香菇更赚钱,外头几个乡镇一袋都没有,全部放崇乡跟高桥了!”
跟老领导讲话,游学权还是透出几分亲热,玩笑道:“这怎么能比?老子是他堂阿公,他要是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让承万提他跪着!”
“切,你有那本事?”
笑容满面的游学权哪会受这激,自嘲道:“还真没那本事,家明那伢子争气,我要是以大欺小,我耶耶会先提我跪着。
真要讲有这本事的人,除了传林、传民、承万他们几个,柳县长也能算一个。家明那伢子尊师重道,以前让王成林、张自礼打骂都是家常便饭,现在看到他们都还是毕恭毕敬的。”
去年‘省三好学生’的事,圈子里几人不晓?被人明捧暗损的柳县长暗自苦笑,大家都看重纯粹的师生情,或许自己不抢他的东西,那小子能待自己象老师。现在已经不可能喽,最多是礼节上不让人讲闲话。
“学权,不讲这闲话了,提醒你一个事。”
不讲就不讲了呗,被人摆了一道的游学权乐呵呵道:“听领导指示”。
“屁的领导!我还是柳本球,你还是游学权,当官当得了一时,还能当得了一世?”
人情练达的柳县长玩笑两句,指了指熊局长旁边的朱和平,笑道:“学权,朱卵跟我十几年的朋友,我有什么麻烦,他硬着头皮帮。我有好事,从来不忘记他。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忙,我们都是山里出来的伢子,哪那么多领导、下属?”
这倒也是,朋友之间就不能开口闭口领导,否则友情就真成了上下级关系。这位朱副局长,当着林科所所长的轻闲官,却只要朋友一句话,主动去跳竹器厂那个烂泥坑;换成柳县长,有机会马上向领导推荐,把个轻闲单位的轻闲官,拉扯成了林业局的二把手。
可这话游学权会信?为了一个加分指标,连师生情谊都不顾,真要有事时,又能关照朋友?
“学权,你搞的政府入股、不控股有点意思,我跟蔡老板汇报的时候提过一嘴。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汇报汇报,到了你这个位置,想再往上爬,上头没人是不行的。”
当官的人,不就是想升官吗?眼看着能傍上地委大领导,刚才还很生气的游学权大喜,感激道:“柳校长,多谢多谢!”
官大一级压死人,以旧官职相称,也算是一种变通,理解对方为难之处的柳县长,笑骂道:“谢个屁!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我也怕姜老师讲我没义气啊。”
“嘿嘿”
这里都是些熟人,而且都是十几年的交情,柳县长也不遮掩。
“学权,光靠一个厂子,成绩还不够显眼。我跟你讲,家明搞的那个银耳不比香菇,周期短、产量大、价钱还好。以前县里答应不收他的农业特产税,我这当老师的肯定讲话算数,但银耳不行。我在省城买过银耳,92块钱/斤!”
妈的,这都什么人啊?去年害了家明一次,今年又求着他搞贷款,现在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游学权心里一紧,随即晓得对方要讲什么了,见办公室里的人没有外人,婉拒道:“柳县,你可能不晓得。崇乡、高桥的基地都是他们公司跟老表合办的,以前县领导都答应过,免他们的税。现在去收税,是不是有点不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是现在不搞大工程,我老柳本球想得罪人?要是跟以前样,老表就是混口饭吃,我柳本球管都懒得管。
现在他们又不是赚不到钱,家家一年赚万多,哪有不交税的道理?钱又不多,8%的税还高?”
8%的税确实不高,但对于李家明的公司来说,那就是一年数以十万计。可这事又拦不住,上面下个文件,乡政府还不得老老实实落实?
一时间,还达不到柳本球那个层次的游学权,不知该如何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