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肯定是那个王端在搞鬼,没人肯作证,现场毛都没一根。”
‘咚咚咚’,录完口供的张仁全敲了敲门,得到领导的许可后,带着一个警员进来,将口供放在桌上,恭敬道:“高局,李家明说他不小心绊了陈和生一下,对方跌得人事不知,他心里害怕就跑来自首了。”
人才!打得人家头破血流,居然被说成绊了一下。高分局长冷笑一声,命令道:“骗鬼啊?关他到拘留室去!”
以为能就此结案的张仁全心里一抖,连忙提醒道:“高局,我听说游学权要当乡长了,李家明是他远房的外甥孙,这样合适吗?”
官场上的人都要相互给面子,可有时候也不能给面子。高斌摇了摇头,示意他执行命令,铁了心要投资潜力股的张仁全只好又换了个理由。
“高局,刚才中学的柳校长打电话过来,您和指导员不在,是我接的,他说他等下就过来保人。”
中学的校长也来管公安的事?满面横肉的高局长不屑道:“柳本球是什么东西?先关一晚上再说,真把我们公安当蠢牯?”
刚说完,高局长又觉得不对,自己这个副手平时不这样的,没好气道:“仁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拘留室里可不是人呆的,一心要保李家明的张仁全,小声提醒道:“高局,柳本球是本地人,还是教育局胡局长的学生,听说极有可能调到二中去当校长。”
嗯?
这倒有点麻烦了,儿女都在二中读初中的高局长磨裟着发青的下巴,一时间有些为难了。李家明家里有钱,可自己儿女又在二中读书,这事还真有些难办。
去医院察看的民警也有眼色,小声提醒道:“高局、张局,我觉得还是先别放得好,陈和生不是能吃亏的人,即使他不纠集人来报复,光他一个大人要搞一个半大伢子,这事也够麻烦的。”
这个理由好,高局长连连点头道:“嗯,有道理!仁全,先把他关到拘留室去,给他床被子,莫冷到了他。还有,把大门锁掉只留小门,大家警觉点,可别让他们陈家人跑来闹事!”
“是!”
官大半级也压死人,当着副职却没行政级别的张仁全无奈地敬了个礼,带着自己的小跟班退出了办公室,想着柳校长赶紧过来。等他俩一出去,高局长小声道:“去,盯着陈和生,要是他想回柏木,就找个理由把他强行带过来。”
“是!”
两个会意的铁杆手下刚出去,红光满面的张建军出现在门口,打出的嗝都是酒气。据说即将高升的张建军,一屁股坐在高所长的办公桌上,大大咧咧道:“老高,赶紧泡茶,没看到领导来视察了?”
熟人好办事,那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若是有利益冲突,这话就得两说喽。
“哟哟哟,张大乡长来了?哎,听说你不当主任,要去港口当副乡长了?操,你小子可命够好的!我跟你说啊,老子就是港口人,以后老子要批地皮做屋,你得给我痛快点盖章!”
知道这位来意的高分局长大笑着起身,笑骂几声给这位半醉的牌友发了支‘白沙王’烟,看了眼无人的门外,才压低声音佯装为难道:“建军,家明喊我叔叔,我会为难他?我是怕陈家人闹事,他在我这,大家不也放心?
哎,学权呢?他当阿公的人都不出面,你当叔叔的还这么积极?”
“我晓得我晓得,学权去了县里,我不过来谁过来?”
喝得半醉的张建军酒醉心醒,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搂过高局长的脖子,一手将个信封塞进了他的警服口袋,大着舌头道:“老高,家明就交给你了,该打打该骂骂,莫吓到伢子就行。”
这是打发叫花子?
高局长的手伸进警服口袋里,捏了捏那个信封,立即将它抽了出来,生气道:“建军,你看不起我高斌是吧?要是再这样,以后大家朋友都没得做!”
‘呃’,张建军打了酒嗝,不乐意道:“斌伢,人莫太贪心了。差不多就算了,家明那伢子好歹也喊你一声叔叔。”
“建军,你喝醉了吧?我这是保护家明,晓得他打了谁吗?”
“高大局长,我晓得我晓得,你放心,我保证陈家人不会闹事的。差不多就算了,陈和生自己都说是跌了一跤,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高斌打开张建军又搭上来的手,玩味道:“呵呵,建军,要不你打个电话去我们局里,就说陈家绝对不会闹事?”
一再说不通,张建军脸上不太好看了,闻着手里的烟,幽幽道:“老高,听说学权要升了,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升?升到哪去?刚一任副书记就想当乡长,还真以为他们游家祖坟上冒青烟?再说了,就一个乡长,还管不到公安这一摊子!
高斌也沉下脸来,再次强调道:“建军,我是干这一行的,最怕出什么事。家明在我这,有十二把枪护着,陈家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来我这抢人。”
“是么?”
张建军幽幽回了句,作势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见高斌无动于衷又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