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拜年、吃新年饭,本来是个高兴的年,可李家明跟他大伯没这么好命,正月初六就让柳老师派车接去,继续去年没谈完的谈判。山里过年那是要过到元宵边的,初几里连饭店都不会开门,把李家明当块宝的大姐也连忙跟出去,准备去帮他们俩伯侄做饭。
还是跟上次一样,李家明两伯侄对着林业局几个领导,不管对方如何轮流轰炸,两人就是咬死了不让政府持股、设备折旧、可以接收一部分工人,但绝对不帮工人买养老保险……。
谈判嘛,本来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只是林业局的一干领导,没想到这个李家明就是油盐不进,而且讲得条条是道。
又累完了一天,几个没地方吃饭的林业局领导,都凑在郑书记家自己煮面条。就着没葱没蒜的鸡蛋面下酒,半逼着一干同僚闷掉三两多‘四特五年陈酿’,红光满面的郑书记好奇道:“柳局长,那李家明真的才十六岁?”
同样红光满面的柳老师吃了几口面条下酒,得意中透出苦笑道:“老郑,见识到了吧?这伢子读初一,就逼得曾宁生想哭,就是那个做校服生意的浙省老板。嘿嘿,当时我都看不过去,到了现在,估计曾宁生睡觉都会笑醒!”
“厉害!难怪你上次讲,总算教出个妖孽来了。曾宁生那****的,这几年少讲也赚了五六十万!”
几个人喝掉三瓶酒,当副职的洗完碗筷,大家又坐在客厅里商量着。
“莫讲闲话了,大家议一议,明日怎么谈。”
还能怎么议?上赶的买卖,历来就不是什么好买卖,主动权在人家手里,这谈判还能怎么谈?
大家又磨了两天,等到吴建国、董昊回了同古,一直言辞锋利却礼数周全的李家明,好象没那个耐心了,直截了当道:“柳局长、郑书记,你们磨得起,我们可等不起。要不这样吧,你们自己内部先商量好,我们也好多作手准备,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这话吓不倒柳局长他们,六七百万的机械设备加上两亩多的地皮、厂房,才要价五百万,对方还会不乐意?
还真不乐意,这年头的地皮不值钱,那些破旧厂房更是不值钱;就算是那些机械设备花了六七百万买是没错,可使用了五六年,如何还能估值五百万?当天晚上,吴建国请李家明他们伯侄吃饭,笑呵呵道:“阿明,我们当初买下制药厂,也是这么估价的。”
生意人可以不投靠官僚,却不能不与政府搞点关系,吴建国明肯定得了领导的拜托,这一点李家明非常清楚。
“吴叔叔,你们接收药厂,除了设备之外还有批文、配方、品牌,我们可只有老旧设备。”
这孩子聪明,儒雅的吴建国抿了口酒,笑笑道:“那你想怎么办?你们的资金已经使用到了极限,不可能再扩建出一个新厂来。人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咬定五百万不松口。
别跟我说‘宁可玉碎’那样的话,能伸能屈才是真英雄!”
跟政府谈判也不好谈,人家只要打个电话给银行,就能让法律如同无物,把你的资金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生意场上无父子,更得逢人只说三分话,吃饱了的李家明碗筷一放,也笑笑道:“吴叔,您也太小看我了!做企业,压根就不是我父亲那种做法,哪有什么工序都自己做的?
要我讲啊,我父亲的厂子,除了做点家俱卖给本地人外,不就是替东莞那边的厂子代工吗?我们也可以包出去,让那些在家闲半年的农民伯伯,把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做掉,我们把半成品拿过来再组装就是。”
这就是趁火打劫,哪有知道了对方底牌,还随便让步的?
同样头脑灵活的李传健端着杯子,与充当说客的吴建国碰了一下,帮腔道:“吴先生,我们都觉得家明这法子好,即使日后市场不好,也可以降低不少风险。我们虽然手头上资金比较紧,但去银行里贷一点,买主要设备够了,真没必要扛那个贵。
赚钱没有省钱快啊,以后要是那些设备没人接手,肯定会降价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两人都这么说,勉为其难来当说客的吴建国也不再说这话题,说起银行的事来。闻弦而知雅意的两伯侄,也不央求人家帮着贷款,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人家肯定会乐意帮忙,但政府在这里插了一脚,人家也为难。再说,这话里也未必没有提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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