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我守着旧家俱厂再重新来过。”
听到柳局长的转述,曾书记也慌了,他通过亲属投资了一百二十万,他有把握安全收回投资,关键是厂子不能垮!
这是一个以gdp论英雄的时代,眼看着全县经济开始起冰,怎么能转眼间危机四伏呢?若是华居木业一垮,同古的第二产业产值将直接腰斩、财政收入也将损失1\/3,这对于他这样的一把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若是这样的事,都在他的任内发生,好不容易取的成绩,将会是一个笑话!
怎么办?华居木业是私营企业,李传林不会管什么政治影响,只要厂子亏损他就会停产;只要厂子扭亏无望,他就会宣布破产,把烂摊子甩给银行,退回去做他的家俱厂。
书记办里烟雾弥漫,几位领导愁眉不展,最后柳局长咬牙道:“书记,我有个办法,不知能不能成?”
“你们解决了?”
解决那么多人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
“还没解决,我说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讲”
柳局长狠抽几口烟,分析道:“李传林他们的原料是包给农民的,而且有县里的优惠政策,成本比外地厂子更低。既然他都吃不消了,那么外地的厂子更苦,我们索性免除他的税收、规费,支持他打价格战!”
“你脑子进”
分管财税的丁常务副县长还没骂完,曾书记打断道:“说详细点!”
“我调查过,跟风的主要是我们地区的厂子。他们又没有改制,都是靠财政补贴降价抢市场。要是李传林敢狠下心来,直接把销售价降到成本价以下,我看外县的领导有多大的决心!只要他们撑不住了,我们就能坐下来谈,大家同时限产、限价。”
柳局长的办法是一招险棋,若是能恫吓住对手,对方就会放弃恶性竞争,接受谈判的要求。可若是恫吓不住,那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烂仗,直到倒下几个为止。上面的位子就那么多,倒下几个竞争对手,那就是有利的,至于经济发展问题,大家都有问题就不是问题!
莫看曾书记、钟县长跟外县的领导,见了面都称兄道弟,可碰上这种争政绩、争gdp、财政收入的事,什么龌龊手段都使得出来。碰上这样的事,除了地区书记、行署专员双方妥协,否则只能看着一帮手下窝里斗。
“曾书记、钟县长、丁县长,从来只有人敢做砍头的买卖,没人会做亏本的生意。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市场已经饱和了,别的企业再跟风不可能,也就是说能撑下去的企业,才会继续做这一行。
只要稳住了我们本地区的产能,价格就能稳定在成本之上,大家都能保本经营!做工厂是为了赚钱、安排就业、增加gdp,要是跟以前的纤维板、密度板一样,大家都会死,何必呢?”
“没用的!人家的财政收入是我们的几倍,我们打得赢?”
没有人事权的丁县长刚一反驳,让柳局长立即顶了回去,只是话没那么强硬而已。
“丁县长,人家的财政支出,也是我们的几倍。哼,现在哪家不是吃饭财政?我们县前十个月结余一千四百多万,哪个县有我们多?”
这话也有理,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好处,同古县的财政收入只有其他大县的几分之一,可财政支出也只有他们的几分之一。得益于药厂、细木工板厂的财税猛涨,反而是全地区七个林业县里唯一财政有结余的县。
要是把细木工板厂一个月近两百万的税费免除,李传林肯定有信心打这场价格战。
屁股决定脑袋,虽然见书记、县长又意动,分管财税的丁常务副县长依然反对道:“柳局长,万一免除税费之后,还打不赢呢?”
“丁县长,不免除他的税费,厂子亏损了,他不会停产?”
这么大的事,哪怕是曾书记是一把手,也不敢拍板,只好暗示道:“本球,你去跟李传林先商量,如何降低成本,看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