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见那一片嫣红的桃花林,英莲早就欢呼雀跃地冲进林海了。月莲连忙跟上,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尽责,但若这个傻妹妹有什么闪失,爹爹定会拿她是问。
英莲虽是妾室所生,其母孙氏也是老实本分,处处让着月莲母子三分,是个受了欺负也只往肚里咽的主儿,尽管月莲生母前些年去世,她名义上已是当家主母,但这软弱性子也并无半分改变,所幸赵二一视同仁,并非因其妾室的身份而有半分亏待,故月莲虽是厌烦这个整日闯祸的旁房妹妹,但却不敢疏忽。
英莲将裙摆束缚于腰间,就要往树上爬去,月莲连忙一把将她扯下来,
“做甚么!这般粗头粗脸看婆家不嫌弃你!”
英莲年满十八,虽与隔壁村子讲了亲事,但仍旧是孩子心性,此刻爬树的兴致被月莲一打扰,又听了她的话,顿时有点闷闷不乐,
“家姊,我都还没见过婆家,为什么就要去他们家里。”
月莲不耐烦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脑瓜里想甚么。”
英莲急道,“万一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月莲嗤笑一声,“命如此,有什么法子。”
英莲听后顿觉心情灰暗,用方才折下的桃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草丛,她只觉得不对,但也说不上什么。
然而她的郁卒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她看到一个身影,不由得兴奋喊叫起来,
“武哥哥!武哥哥!”
月莲心下一紧,顺着英莲的目光望去,远远地看着一对人影走向大庙口,一个高大壮实,是戚武无疑,另一个身量娇小,被戚武紧紧牵着,原以为是阿昌,再仔细一看,衣着打扮却并不是,心下一琢磨,便知道是那个苏府长子。
二人已经远去,留一个模糊的背影,英莲叫了也没听见,月莲简直后悔不迭,暗怪英莲说话分去了注意力,连二人路过都不知。也罢,等他们商议完了一样是走这路回去的,也不算迟。
当下恶狠狠朝英莲说道,“你就在这儿玩,不许爬树,也别与我说话。”
当下理了理衣裳裙裾,便坐到了林边的小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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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戚武已经放慢了脚步,苏凌一路还是走得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渐渐从鬓角那里滑落,于下巴汇集,滴落,但他被戚武紧紧牵着,又不敢对他说些什么,只能亦步亦趋跟着。
戚武终于发现了苏凌的疲累,软声道,“就快了,你躺了好些日子,今儿刚巧村里有事商量特特带了你出来,别躺废了。”
苏凌惨白了一张脸不敢说什么,但他着实太累了,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亏得戚武及时扶住他。
叹了一口气,戚武一下子将他背于背上。
“你这块豆腐。”
苏凌绷直了身子贴在戚武背上,在床上,戚武一口一个豆腐地唤他,虽戚武原意只是说他身子金贵,受不得丁点苦,但在床上被弄得狠了,苏凌对于这个原本喜爱的名词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
这时候天儿虽还有点春寒,但走了这么些路,身上汗渍渍的,戚武更是个火炉子,苏凌疲乏之下更觉得通体不泰,所幸真的如戚武所说,大庙口很快便到了。
在那斑驳的木门前,戚武小心着将他放了下去,理了理苏凌脸颊旁黏着的发丝,道,“等会儿就跟着俺后面坐着,若身子不爽快跟俺说上一说。”
苏凌小心翼翼地朝他点点头。
戚武来的差不多时候,祠堂里已站了许多人,陆陆续续的村民们也跟着后面走进去,跟戚武打着招呼,但看到苏凌都怔了一下,好些个还呆呆地看上许久。
戚武自是知道的,他的契弟皮相世间难寻,若不是不想让他日日躲在屋子里闷坏了身子,哪里还肯让他出来教人看去。
苏凌被戚武霸占着,上次逃跑差点被同村的一群流氓侮辱,故怕极了这村里的男丁,这些汇集他身上的形色各异的目光更是令他恐惧,此时无地躲藏,只能往戚武身后躲。
戚武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害怕,苏凌只缩了缩脖子,紧跟着他。
不远处赵二朝戚武招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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