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月莲一张脸哭得花了,再一看戚武正急匆匆往卧房里赶。
赵二叔心道不好,连忙拄着拐杖走了过去,问月莲究竟发生了什么,月莲哭地呼天抢地,
“爹,我,我要嫁给武哥!”
赵二一把老气差点没提起来,虽不知道方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知道差不多发生了什么,当下举起了手杖要去打月莲。
“你这没羞没躁的畜生!”
月莲脸一仰,甚是决绝,“你便打死我罢!”
赵婶子连忙拦住了。
“老头子,你别上火!”
正在三人僵持间,门口砰的一声,三人齐齐往外面看,只看见英莲满脸通红往院子里走来,英莲一向大大咧咧,可如今看上去却是大相径庭,似乎是有些什么,她连爹娘都没叫,好似没看见这一群人似得,直接跑进堂屋里去,一下子扑在那方大桌上。
戚德心事重重跟在后面进来了。
赵婶子左右顾不上,心下焦急那英莲,连忙将戚德叫了过来。“阿德,英莲是怎么了?”
戚德被赵婶子一叫,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他看着院中的三人,腮帮子咬得一鼓一鼓的,似乎纠结万分,但最终,戚德鼓足勇气,做出了最大的决定。
他扑通一声朝着赵二叔与赵婶子跪了下去,
“二叔,二婶,请将英莲许配给戚德!”
这下不仅连赵二与赵婶子呆住了,连正在哭泣的月莲都忘了哭了,傻呆呆地看着戚德。
戚德朝着他们二老磕了一个头,“求二老将英莲许给我!”
院内鸦雀无声,好半天了,那赵婶子才犹疑着说了,
“阿德,你,你莫不是傻了吧?英莲,英莲他已是许给别人了啊。”
南朝及其重视契约精神的,英莲自小早就与隔壁村的定了娃娃亲,那几乎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她准夫家逢年过节都是拿着亲家的立场纳礼相赠的,赵二原本就想着等英莲满了十六,便办了典礼,将英莲嫁过去的。
可,这戚德饱读诗书的,怎么,怎么竟这般要求他。
赵二看看月莲,又看看堂屋里趴着的英莲,眼前有些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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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拍着门,苏凌把门给反锁了,戚武急了,低声下气地求他,
“阿凌,你先把门开了,俺跟你解释。”
可那门衽是戚武怎么哀求都决计不肯开的,戚武生怕苏凌在里面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心下急的不行,他左右看看,心里有了主意,绕到一旁的窗户那里,居然将那窗徒手给卸了下来,他手撑着窗沿,一跃而进。
苏凌正扑在床上,戚武拉起了他,只见地苏凌眼睛闭得紧紧的,脸颊上分明有泪痕。
戚武连忙道,“囡囡,俺心里只有你一人,决计没有其他。”
苏凌泪水一直流,戚武连忙拿嘴吃了。
一边着急地解释,“月莲心气急,赵二叔都拿她没有法子,俺生怕她听了不好的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俺,俺对她决计没有任何意思。”
苏凌呜呜咽咽的,他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只要想到戚武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心里便难受万分,即便他知道,戚武只喜欢自己的。
可想到若是有那么一分的犹豫是真的,苏凌便觉得心灰意冷。
苏凌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只觉得自己很作,又觉得自己可怜。他知道戚武的,可偏偏老是会去跟女人一样想着一些没有的东西,这样的情绪让苏凌难受极了。
戚武见他哭的伤心,怎么着都不愿意理会自己,心下更是手足无措,眼睛的余光瞄见了一旁的桌上削木头的蒙古小刀,心下打定了注意,他过去拿了那把小刀,又一把拉过苏凌朝着外面走去,苏凌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满脸泪花,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戚武将苏凌拉到了院中,他不顾众人的各种眼神,将大拇指与小指扣在一起,伸出三根指头,拿那蒙古小刀一刀割破了。
苏凌一声尖叫,便看见那殷红的鲜血便顺着那指缝流了下来,戚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朝着天空庄严的发誓,
“皇天后土在上,俺戚武此生唯苏凌一人足矣,不作他想,若有违誓,便让俺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苏凌捂住了嘴,眼前模糊一片。
戚武发的这叫血誓,南朝之民最神圣的誓言,也是他们最无法违背的誓言。
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苏凌随着跪在地上,紧紧地抓了了戚武流血的那只手,颤抖着掏出怀里的手帕为他止血。
月莲哇呜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再没了那些扭捏作态,充满了凄厉与绝望。
赵二叔眼前一黑,跌跌撞撞朝着身后摔去,幸亏赵婶子扶着,才没有摔倒。
他老泪纵横,“俺赵家是遭了什么冤孽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