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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真的!”家仆仿佛要哭出来,“我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半晌之后敲了敲门,江公子也没有答话。我怕江公子有意外,就绕道了后边窗户……发现窗户正敞开着,江公子已不知去向!”
高进脸色一变:“怎么搞的?立刻喊人去寻!”
“哎哟,不用了不用了。”就在这时,叶时熙伸手推门进了屋,“别担心我,我自个儿摸回来了。”
高进强压着怒气问:“江公子方才去哪了?”
“哦,”叶时熙说,“我迷路了。这真大啊。”
“……迷路?”
“对呢。”
“胡说!”家仆看不过了,高声斥责叶时熙道,“在茅厕里还能迷路?!”
叶时熙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就是在茅厕迷路了,我的方向感比较差。”
“我就在茅厕的门口等你!你迷路了跳窗跑出茅厕?!”
叶时熙还是笑嘻嘻地说:“是啊,迷路迷得只找到了窗户。”
“你放……”
此时高进打断了他:“不得无礼。”
“屁……”家仆一个没有刹住,还是说出来了。
林九叙低声问:“找到马厩了么?”
“找到了。”叶时熙目光稍微黯了黯,“我仔细看过马掌了,的确……是有一些血迹。”
“……”
“而且,有几匹马马掌上的划痕里边还能找到城外那种红色的土。土和血迹混在一起,红土一定是血迹未干时粘上去的。”作为刑事律师,这点侦查技巧根本难不住他。
林九叙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不会有错了。”
旁边,高进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厉了起来:“你们二人在议论些什么?!”
接着只听“锵”的一声,林九叙一剑伸出去,剑锋擦着高进脖子划过,森冷的寒芒贴住了他的喉结!
感受到了剑尖凉意,高进身形一晃,两腿开始打战,声音也不自觉地抖:“这是要干什么?”高进素来养尊处优,并没有什么很了不得的身手。
“我倒是要问你,”叶时熙说,“马蹄上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别说你不知道。听说想要用马必须要请示你,没有人能将马随意牵出高家。”
“是……嗯……”饶是高进狡猾多诈,一时也想不出说辞来,“嗯……是……”
叶时熙律师当了好几年,一看见高进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算撒谎,然而思维却有点跟不上。高进动作僵硬,表情也不自然,眼睛向一边看,支支吾吾,似乎正在思考什么,而且,对于叶时熙故意制造出的沉默氛围极不适应,这些全部都是说谎者的特征。
“你也无需向我解释,直接讲给公差就好。”叶时熙职业病发作,“既然此事无关妖魔,便交由两河镇处理。”
“……”
“不过,劝你还是琢磨一下,棺材是要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近几年来,不论江家还是林家,平日做的就是除魔。对于*,修仙世家不会插手,通常也不杀普通人。
叶时熙最后又看了高进一眼,对林九叙说:“那我出去叫人。”
林九叙点点头:“好。”
……
再从高家出来,已是夜半时分。
叶时熙深切地感觉到了,书中的剧情已经全变了。在《问仙》中,两河镇的这个案子,的确就是妖魔所为,而现如今,却成了高家的诡计,善人突然转为恶人。
“以后会怎么样……”向时熙喃喃地道。
“什么?”身边林九叙问。
听见林九叙的话,叶时熙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此刻,他和林九叙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出了两河镇两个人便要就此别过了……既然没有联手除魔,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彼此是命定的搭档,而若“后会无期”的话,他自己绝对很难再有什么出头之日。而且,他估摸着,书的内容再怎么变,也不至于将双主角变得只剩一个了吧,倘若在这留不住人,叶时熙也不知道怎么能再次搭上对方,剧情很有可能难以发展。
也就是说,从此刻起,到离开两河镇分道扬镳那刻,他必须要让林九叙离不开他……
这他妈的……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