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个人终于赶到了江家的所在地。林九叙不能随意出入江家,于是又住起了上次的客栈,叶时熙独自一人进入了江家内院。
一进门,叶时熙就看见很多人在来回奔走。他们凌乱地聚集和分散,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有一些人面孔写满抑塞,就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画作上的人物,忧郁之情溢于纸素。灯火已经点燃,不论是人还是景物,都被笼罩在黯淡的微光当中,叶时熙竟然能从中看出一丝悲伤。
“喂,”他在长廊中随手捉住一个人,“又发生什么事?”
“哎……哎!”那人连声叹气。
这时江人鹤突然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见叶时熙后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回来了?”
“嗯。”叶时熙放开了手里的人,面对着他的“伯父”江人鹤,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发生的事,但重点部分却交待得很清楚。作为律师,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便是总结了。
江人鹤说:“赵神医还是死了啊,这下真的是麻烦了……那个叫秦文的真是死一千次都不可惜!”他毫不遮掩失望以及愤怒的情绪,叶时熙似乎能听见江人鹤心中那烈火燃薪般的火星爆裂的声音。
叶时熙问:“景泽伤势没有好转是吗?其他医者都束手无策吗?”
江人鹤烦躁地挥了挥手:“只是把命吊着而已。”他的身材高大,此时在夜色中却是显得有一点点佝偻。
“……”叶时熙又对江人鹤说道,“我带回了一位很特殊的医生,虽然他没名气,但是医术很高,也许他会有医治景泽的方法。”叶时熙说的就是林九叙。上一次在江家,叶时熙还不知道林九叙是个医生,现在情况不同,他自然会渴望试一试新的方法。
“阿猫阿狗又有何用?”江人鹤依旧是很不屑叶时熙,“算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叶时熙自然懒得和他吵,又问:“今晚这是怎么了啊?”
提到这个,江人鹤又是一阵暴躁:“当初我真应该掐死江景泰的!将他送人的想法还是太慈悲!”他不需要一个废物儿子,死亡才应该是无能者的归宿。无用之人会将家人拖进深渊,而不仅是附赘悬疣。作为父亲他一时心软了,打算将江景泰过继给其他人,准备许久被江景泽发现,才使情况变成了现如今这样!全因为他糊涂,才让有希望“光耀门楣”的长子贸然出手并受了重伤,另一个儿子堕入了魔道,还一剑杀死了江家的炼丹师!
叶时熙的心中一凛,之前那不好的预感如同破旧皮囊中的水一般涌了出来:“景泰也成魔了?”
“已经杀了人了!”江人鹤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他杀了杨满庭。”杨满庭,就是江家排名第一的炼丹师。
“……怎么会?”
“他最近就不大对劲,总是想要追求力量。”江人鹤对叶时熙说,“最后终于是发了疯,再也回不到正道了。”
“然后呢?”
“你自己看。”江人鹤甩给叶时熙一样东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一些邪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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