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时熙“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我这书也不白穿了”这句话,林九叙的眼角跳了一跳。他问:“好友?”
“是啊,”叶时熙又令人感动地加了一个修饰词,“至交好友。”
“……”林九叙显然并不满意这个词。他生硬地转移了一下话题,“现在好点没有?”
“呜~”叶时熙伸手搂住林九叙颈子,头依然靠在林九叙的肩膀上,“还是有点生气。”
“乖了,不要气了。”林九叙轻轻抚摸着叶时熙的头发,“多想想好的事。”
“嗯……”
整整一天,叶时熙都在逼迫自己适应全新的情绪系统。他努力熟悉着一切,并尽一切所能尝试掌控他的心智。当幻觉来临时,他用力睁大眼,维持着脑中仅存理智的那根轻薄细线,让林九叙帮他辨别那许多幻觉的真伪。每当林九叙告诉他他看见的是假的,他便硬撑着分辨幻觉与真实的区别。林九叙似乎离他非常远,他要竭尽全力捕捉对方,冲破围绕在他周围的重重的色彩以及声音,只为用他最后一丝力气听从林九叙的指挥。他就如同一个初生婴儿,全然地信任着他亲近的人。与此同时,当他因为一点小事压制不住地暴躁发狂时,林九叙便会抱住他,轻轻地在耳边低语,而他则会因为不愿伤害对方而压抑住他自己。
他每隔一阵子就出一身的汗,之后擦干身子休息一下,等待着下一次“魔气”入侵身体。到了最后,他也懒得擦了,就那么披头散发地坐着,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在这样的“特训”之下,叶时熙身心俱疲了。不过可喜的是,“特训”似乎有些作用,他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丁点能够掌控主动了。
……
也许是因为太劳累,吃过晚饭一个时辰,叶时熙便十分困倦,想要爬上床去休息。
“林九叙……”他问,“你能陪着我么?”
“嗯?”
“我想你抱着我……”叶时熙的内心极度不安,一刻不停、无法克制地想象恐怖的事,只有被林九叙紧紧搂着,才能好受一些。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这实在太令人恐惧。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的毒蛇,在等他脆弱时露出致命的牙,而他则是真的十分脆弱,他需要林九叙来保护他。
“好啊。”林九叙垂着头,帮叶时熙将腰带缓缓抽掉了。他又伸手解了眼前人的外袍,从肩头褪下去。
因为实在太累,也因为太不安,叶时熙没有动,任由对方动作。不自己脱挺省力的,而且,被对方小心照料着,他会有温暖的感觉,那是他最为渴求的。
接着,林九叙将人抱起来送进了被子里,自己也整理了衣衫,钻进了同一床杯子:“睡吧。”
“嗯……”
过去,他们俩是一人一床被的,然而此时,叶时熙只想被他最信赖的人紧紧抱在怀里。林九叙果然也不负所望,将叶时熙的头搁在了自己肩窝处,搂着他腰,说:“睡吧,有我在呢。”
“……嗯。”
“要有不对,我会醒的。”
“……嗯。”
此时他并没有发作,一颗心跳得很平静,于是,在对方好闻的气息当中,他渐渐地阖上了他的眼睛。
真的是太困了……
一开始的梦里,一切都很美好。他还当着律师,维护他的公义。城市里的天是十分虚假的蓝,蓝到了让人觉得猛烈而唐突。草地上的草也是鲜绿鲜绿的,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踩上去过。
突然,一切全都变了。
那个他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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