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姜行看到眼前这一幕,疼不疼?姜湖想。
可没有人能代替他给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拥抱。
不知道是否能安慰春回,姜湖说:“他一直很努力,继续活。”努力醒。
春回听后笑了下,很淡,惨淡。
姜湖不再作声,因为话都苍白。
两人相对着静立,隔了一分钟,反而是春回略微冷静后说:“抱歉,刚刚有些失态,没让你看到一个更好的我。”
姜湖说:“不会。”比她好。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因为春回不需要这种恭维。
春回问:“你最近一次见他,他怎么样?”
姜湖利落回:“除了不醒,还是我喜欢的哥哥样儿。”
春回笑了声,不长,但算是轻松。
想起当年病房外的混乱、训斥,姜湖又提及:“春回姐,我妈的话,你都忘了吧。”
春回嗯了声:“没记,没事儿,难为你还记着。”
程佩不喜欢她,不是一朝一夕,她没指望她最大的后盾姜行不在,这不喜欢能突然变成喜欢。
儿子重伤,程佩心境如何,她能想象,她理解,也不怪谁。
姜湖也再度沉默。这个空间有些压抑,姜湖想要喘口气。
没再看春回,姜湖侧身回头看,目光不偏不倚刚好落到远处的瞿蔺脸上。
瞿蔺的视线像是一张网,正网罗着她和春回,他手里捧着她适才下车时从膝间挪走的那沓稿子,以及她摘掉的那个灰白色头巾。
风吹过他宽阔的肩头,吹过一地黄土,而后吹到姜湖和春回身上。
瞿蔺就那么捧着那沓厚重的a4纸笔直站着,姜湖甚至担心他和纸上的墨一起被风吹散,纵然他如松如石。
姜湖还记得他的胳膊不久前经历了大的承重刺激,此刻需要的应该是歇息。
姜湖转身时,春回也跟着她将视线投向瞿蔺。
春回早一步收回视线,问姜湖:“来工作?”
姜湖说:“对。”
春回又告诉她:“瞿蔺脾气好,会是个好的向导。”
姜湖:“……”
似乎她接触的接触过他的人,给瞿蔺的评价都是赞扬。
春回继续道:“小酒,我不建议你继续往南走,去萨托。”
姜湖应声:“我知道,有数,你放心。”
她的目的地是萨托,可听了异乡人唐云和夜店那位女侍应的故事,她已经不再强求地图上的那个坐标。
往前走一走,就可以回。
遇到一个爱的人和好好活着对她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她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