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善继的想法是,不管如何都得先把振武营、广武营的乱兵缴了械,至于两个营头的一应将佐和乱兵怎么处置,那得等彻底控制了局面之后,请旨定夺。
但是以他对当今这位皇帝的了解,从轻从宽是不可能的,更不会如同以往的军中闹饷哗变一样,朝廷补了军饷之后就不了了之。
祖大弼带着杨声远到振武营驻地与乱兵交涉的同时,闻讯而来的宁远父老和商民代表,也都齐聚到了宁远城的北门城下,向把守城门的督师府中军亲兵请求面见督师陈情。
而东厂辽东站的负责人朱二,此时此刻也以洪记商行的掌柜身份混在请愿的宁远商民代表之中。
对于宁远城的百姓父老和商民代表,鹿善继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也不能不见,何况这些人也都不是空手前来,不少人都带来了酒水肉食,用以犒赏督师带回来的平乱军队。
不大一会儿功夫,宁远王家、陈家等世家大户的家主或者代表,就被请上了北门城楼之上,洪记商行的朱二爷自然也在其中。
看见这些人上来,鹿善继也是赶快起身离坐,前行几步,立定迎接,鹿善继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面对宁远百姓父老,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足的,这也是这个时代文人进士普遍的风范。
面对着皇帝有可能还要端一端士大夫的清高架子,但是面对地方父老,却都会尽力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和蔼可亲的样子。
这几个宁远百姓的代表,看见蓟辽督师鹿善继亲自来迎,当然是感动加惶恐,远远地就跪地叩首,都是忙不迭地口称:“宁远商民某某某拜见督师大人,督师大人安好!”
见过礼后,鹿善继请这些人来到跟前,然后说道:“本部院出城巡视月余,不想宁远城中竟然生此变乱。宁远百姓受惊不小,一些商民被乱兵抢掠,损失巨大。本部院每念及此,心中都感愧疚。如今宁远父老,闻讯前来犒师,更令鹿某人感到惭愧啊!”
说完这话,鹿善继接着说道:“这几日,城中商民损失,待兵乱平定以后,督师府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请示当今万岁,给宁远父老一个说法!”
听了鹿善继此言,上得城来的宁远父老皆是拱手作揖,称谢不止。
其中一位还说道:“如今督师大人归来,宁远城定能稳如泰山!我等虽为小民百姓,但也有一腔热诚,督师大人平灭乱兵,若有需要我等之处,我等绝不推辞!”
其他代表听了,也都是纷纷响应。
鹿善继见此情景,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本部院倒有一件事,想与宁远父老打个商量。”
众人听了纷纷说道:“当不得督师大人商量,若有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还请督师大人示下!”
鹿善继想了想说道:“如今宁远兵乱以索要欠饷为名,所欠三个月的饷银,如今朝廷正在押解前来的途中。远水难解近渴。本部院想以督师府的名义,向宁远父老借银五万两,月息五厘,一个月内还本付息。诸位意下如何?”
在场的宁远父老及商民代表一看,督师府不是向他们募捐,而是向他们借款,借款还不是白借,一个月内还给利息。
当下一番推让之后,都是同意,各自商定了借款的份额之后,这些人看到鹿善继一脸疲惫的样子,也纷纷提出告辞。
正在这时,朱二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督师大人容禀,草民是宁远城中洪记商行掌柜。有几句谏言想对督师大人说,只是不知当讲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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