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刚要开口说话,本想问问姑娘芳名?可婉瑶见状却先开了口,张嘴就是哭,哭声震天,边哭着边不顾及形象的抱住宇文邕的大腿跪坐在地上,嘶声裂肺的哭喊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非要逼着我喝堕胎药,只为那个狐狸精。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年纪轻轻便跟了你,结果你天天非打即骂,我已被你打掉了三个孩子,这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大夫说,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怕是以后再也生不了了。我求求你,就给我留下一个孩子吧,我不想一辈子孤独至死,哪怕你把狐狸精娶进门。你若是真的不肯给我留下,那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就让那个ji院的狐狸精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吧。”说着起身就欲撞旁边的柳树。
围观的百姓渐渐的多了起来,几个妇人上前拉住婉瑶,安慰道:“小娘子可不要做傻事才好,他若是不让你留下孩子,你可以将他告上公堂,相信青天大老爷定会给你个说法。”
宇文邕负着手,黑着一张脸,整个人处于蒙bi的状态,婉瑶以手掩面佯装哭,却偷偷的望向宇文邕,见他被路人指指点点,各种污秽言语不绝于耳,不禁憋笑憋的肚子疼。
这下人这么多,都围着你,看你还如何害我。婉瑶偷偷转至一边准备开溜,却不想被宇文邕喊住。
宇文邕声音很是悦耳,却又中气十足,嘴角噙着一抹笑,问道:“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朕、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我们回家吧?我会好好珍惜你和孩子的。”当然,珍惜二字被他咬的有些重,傻子也能猜出来真被他逮到会有什么下场。
众人一听,目光又聚集在婉瑶身上,婉瑶刚要迈出去的步子无奈又收了回来,转身望着宇文邕一脸堆笑,道:“嘿嘿,公子见笑了,我近视眼,就是有些瞎,刚刚认错了人。我家负心汉哪有公子您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我就不打扰公子品茶了,小女子这厢给您赔罪了。”
众人一听,白白谴责了这位英俊的公子,遂下一秒,全作鸟兽散,都没了踪影,此处,只剩下婉瑶与宇文邕。
婉瑶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宇文邕,双手食指来回搅着,半响,才小声的道:“上次你害我被打二十大板,七魂丢了六魂,差点就死翘翘了,好在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这次我只打了你一个巴掌,虽然我有些吃亏,但是我大人有大量,咱俩就此扯平了,但愿日后再无相见。”
说罢后不等宇文邕反应转身便跑。宇文邕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婉瑶的胳膊,强行拉住她,面无表情的问道:“若是姑娘愿意告知在下芳名,家住何处,那么在下便让姑娘离开,前提是,你说的都是实话。要知道,我确认后找不到你,便会动用一切方法找到你,然后惩罚你说谎。”
婉瑶眼珠转的飞快,随即开口道:“我叫瑶婉,家住琥珀山脚下的村子。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宇文邕松开婉瑶,嘴角似笑非笑,道:“下次见。”
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小跑,婉瑶边跑边回头望,嘴里碎碎念的骂道:“见?见你妹啊?佛祖保佑,咱们再也别见。”
婉瑶瞧见宇文邕扔背挺的笔直的站在原地目视着她,不禁有些懊恼,埋怨自己刚才有些冲动,招惹这个大麻烦干嘛?好在宇文邕并没有跟过来,也算是万幸。只是这张脸总觉得面熟,却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怜儿等的很是着急,见婉瑶匆匆而归,不禁有些心急的埋怨道:“小姐您怎么一个人走开了?多不安全啊?口渴了您告诉我,我给您买茶喝。上次害咱们的人还没有找到呢,万一这次再遇见怎么办呢?……”
怜儿又开启了絮叨模式,絮絮叨叨了一路,婉瑶将车帘掀起,充耳不闻的望着窗外,迎着阳光吹着风,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时不时的“嗯、嗯”的应着怜儿。
走至拐角处时,马车恰巧与路焱擦身而过。路焱余光望向车内,觉得趴在窗边的女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遂没在意的继续向前走。只是没走几步,路焱突然停下,眼冒寒光,凌冽非凡,他转身折了回去,将怀中的黑面巾又带上,几个腾空跳跃便追上马车,二话没说,拔出长剑便朝车内婉瑶方向刺去。
此刻,怜儿刚剥好了一个橘子欲给婉瑶,婉瑶堪堪转身,却不小心碰掉了,两人刚低头要捡之时,剑便刺了过来,穿过马车窗户上的帘布,发出嘶啦一声。婉瑶毫无防备,惊吓到眼睛睁的极大,甚至是忘记了说话,错愕间,又一剑刺来,有了准备的两人已有了防范,遂巧妙躲过,但婉瑶的手臂还是被剑擦伤,鲜血直流。
婉瑶拉着怜儿钻出了马车,吩咐马厮加快速度,朝人多的方向驶去。
马厮不明就里,但也配合,扬起马鞭狠狠的挥了下去,力道十足,马嘶长鸣,发疯似的朝前冲了出去,路焱的第三剑便落了个空。
婉瑶得以回头望了眼,刺客穷追不舍,狠辣之色尽显于那双厉眸之中。他一个提气,便跳上了墙头,动作轻而灵活,几个空翻跳跃后,手中的宝剑直直的朝婉瑶刺来,狠厉之色,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