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陈国的那一段时间也未可知,顿时心里酸楚难耐,拿起手边的酒盏,一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宇文护定了定神后,笑着道:“虽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婉瑶毕竟是臣的义女,这等关乎于一生的事情,还须得婉瑶自己同意才好。”
看看,都是些老狐狸,刚才想要她嫁给宇文宪时,就得父母做主,这会儿他怕言语上和宇文邕有分歧,又不能直接拒绝,遂把她推进了火坑里。若是同意,这日后的日子是福是祸怨不得别人,若是不同意,那话出自她的嘴,更是与旁人无关,宇文邕是谁?九五至尊,北周的天子,虽说处处受得宇文护的压制,但是想要个女人,又不是立为皇后,跟朝政尚无关联,还需经得谁同意?不过是个客套话,想必是要定了她,那她不同意不就等于自寻死路么?好一群老狐狸,敢情都在算计她。
宇文邕瞧着婉瑶一双月牙眼弯弯,黑白分明,半垂着眼眸有些愣神,想必也是在思考对策。遂向她身边靠了靠,道:“你可以拒绝朕,但是,咦?你身边那个跟你形影不离的小丫头哪里去了?”
婉瑶顺着他的目光也四处搜寻了一番,哪里还有怜儿的踪影?宇文邕这是在威胁她么?若她不从,怜儿就会有危险。
婉瑶侧眼瞪她,齿关挤出了两个字,卑鄙。
宇文邕不怒反笑,道:“可有了答案?若是有了,就大声的说出来。朕好择个良辰吉日迎你回宫。”
婉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绷紧的身子也软哒哒了松懈了下来,她还能如何?不过是案板上的猪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婉瑶目光扫向宇文宪,发现宇文宪也正冷冰冰的看着她,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愤怒?憎恨?伤心?绝望?婉瑶说不出道不明,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了一般,心口一阵悸痛,悠地疼了起来。
宇文宪,这一生注定是要辜负于你,可我为何非要嫁给宇文邕?我又不爱他?婉瑶跟自己较上了劲儿。灵光一闪,突然有个妙计,嘴角噙着半抹坏笑,眼光悠悠的望了眼宇文邕,随即突然两腿一蹬,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倒下去之前,还不忘把桌上的酒杯推倒,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晕倒了一般。
宇文宪眸孔悠然收紧,心也跟着一提。上次遇刺,婉瑶的身子一直没好利索,怕是今日突发的事情吓到了她,才晕了过去。宇文宪明知这时应该站在原地,哪也不能去,但腿还是不理智的竟自几个大步跨了上来,一把便将婉瑶抱起,语气焦急,大喝一声,吩咐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随后朝着婉瑶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迈出去几步,宇文邕在身后忽然咳了几声,宇文宪脚下一顿,自知唐突了。想必日后,他想再跟婉瑶走的近些,或是仔细的看她几眼都是奢侈了,又怎能像今日这样抱她?遂也不管不顾,径直出了正厅。
宇文护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打量着俩个人,嘴角扬了扬。看来,无论婉瑶嫁给谁,齐王与皇上都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心无间隙了,红颜祸水一说真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