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回事,看来你们倒挺有缘的。”
薛涛望着远方长叹道:“若论起身世,云念林比我苦多了,听人说是早年她娘怀她时忧伤过度,留下后疾,在她还不到三岁时她娘就走了,她基本上是她爹一手带大的,我早年没有爹,可她是没有娘,没有娘比没有爹更痛苦,何况我现在还有幸知道我爹是谁,而她···连她娘的容貌都未曾见过,只听长辈说起。“
薛涛又哀叹一声道:“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见到她娘了,因为她娘不是失踪,而是死亡,这个也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一个遗憾,更可悲的是,她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因为她娘嫁到云家庄时就已大肚子了,也正因为这样,她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人们都称她野孩子,不过她比我强多了,有人欺负她她敢打,而且还经常打得过,所以她所受欺辱实际上并没有我多,唉···往事已如烟,她早年痛苦,想不到长大了还要跟她爹一起闯南闯北做生意,真是苦命的孩子啊。”
林凡想了很久,眉宇紧蹙得越发厉害,最终没想明白什么,也没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只好叹道:“确实是个挺苦命的孩子,唉,你们云家庄的女孩咋都这么命苦,起先是你,然后是她,而且都是我遇上的。”
薛涛从惋惜中走出,听林凡这么一说,不禁微笑道:“那说明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事实证明···你确是如此。”
林凡笑道:“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当天边最后一抹暗红逐渐失去色彩,被灰暗所取代时,林凡和薛涛才踏着阴寒,迎着冷风,回到客栈里。
美美的吃上一顿丰富的晚餐,吃饱喝足后,林凡拿出一张自己从皇宫大唐地图临摹而得的简略地图,铺在桌面上与薛涛一起探讨下一步的计划。
钱塘事了,先人的遗愿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重大的紧急的事,林凡并不急着去给那个只比他大四岁的薛仁贵提亲,好事多磨,这种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第一次在大唐疆域行走自然得好好欣赏一番,林凡比较喜欢旅游,喜欢山山水水,后世的他主要休息时间都花在旅途上,起初他只是利用单位的年假去小度假,后来有了一点积蓄后一时兴起,直接一份辞职信递上去就开始了他的环球之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理由很简单,也很任性,任性的结果也不算太坏,来到大唐欣赏古迹更加令他振奋。
有很多后世时期所到过的名胜古迹,林凡都要重新走一遍,他想看看曾经遗留下来的风景在千年前又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景,是像钱塘城外的梧桐林般随风而逝,还是容颜不老的保持原样,供世代欣赏。
林凡定的路线直接往北,绛州就在北方,一路旅行而去,也不会令这提亲之旅变得那么干涩无味,南方他并不想去,在大唐这个时期钱塘已是江南道比较靠南的地方了,再往南就不那么丰腴了,多是贫瘠之地。
穷山多匪蔻,林凡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未做,还有很多理想未实现,还有很多乐趣未享受,还有很多地方未欣赏他想多活几年,像南诏这种地方还是想都不用想了,薛涛刚从那个火坑里跳出来,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危险之地,进去九死一生。
林凡并不贪心,也非一路往北每个城池都得好好欣赏,他只挑一些重要的有名的地方多呆几天。
钱塘是他的第一站,然后苏州是第二站,如此往北而去,慢慢欣赏,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两人高兴地预定完整个旅程后已是深夜,或许是想象旅途的愉快,两人都过于兴奋,都没有了睡意,孤男寡女如果都没有了睡意,在寂静而无聊的夜晚只能做些其他事了
冬日去,春意至,当第一声雷声在天际响起时,久违的春天也终于踏上了旅程。
对于以务农为生的平民百姓而言,一年四季中最令他们欢喜的就是春天。
春意盎然的季节里,万物复苏,等待了一个季节的农民们终于又开始忙碌起来,锄草,犁田,播种,插秧,这种年复一年的过程并不会令世代为农的百姓厌恶,他们乐此不彼的重复这种单调却有味的过程。
春天来了,修村的人们也都抡起锄头开始新的一年的开垦,修村小村落位于群山环绕中,虽然山不是很高,但也足以令这座村庄与外界隔绝,在这种穷乡敝壤之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能以务农为生,他们都很安逸,很享受于这种世代为农的日子。
在春天这种季节里,田垄间都是修村人的影子,他们乐呵呵的锄着草,边锄草边与邻近的邻居聊些家常,大人们基本都在做大苦力活,他们负责锄草,剖土,小孩子们、妇人们则主要负责清草,他们要将锄出来的杂草清到旁边去,等这些枯草被烈日暴晒后枯萎成干,又可用来做肥料。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所分到的一片地,他们都在各自的田地里忙活着,如果你在这里看到田里聚集着的几个人,那便是一家人,春天来了,修村人都喜欢一家子一家子的往田里涌。
放眼整个平原,多数田里都有三五个大人小孩聚在一起忙活,最不济也有两个人,一大一小,而在这里其中的一块地上,却只有一个人影在那里忙活着···还是一个少年。
少年长得不算特别英俊,也不算太丑,该有的五官都有,别人没有的器官也没有,他年纪虽不大,却比较魁梧,或许长久处在太阳底下的缘故,整张脸都是黑的,露在外面的身体也是黑的,说黑其实不大准确,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些红晕,被太阳晒后的那种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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