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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省城前,俞锡臣和陈玉娇特意带了孩子回了趟老家。
今年陈玉娇也没有暑假了,等他们去了泰安县,应该就直接上岗工作。
也不知道那边事情多不多,下半年还不一定有空回来。
所以想着回来看一眼。
现在七月份,正是农忙的时候,两人回来也没歇,晚上吃完饭没多久,俞锡臣就换了身破衣服跟着去上晚工。
陈玉娇没出来,外面蚊子多,怕把闺女咬了,这丫头娇气的不行,要是哪里不舒服了,那晚上他们三个就别想睡了。
连安安都受不了她这小性子。
安安也和狗剩铁栓一吃完饭就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三嫂也在家,她现在刚出月子没多久,所以陈妈尽量让她歇着。
她是四月底生的,两个男孩,遭了不少罪,一开始和陈三哥还乐得要死,现在简直欲哭无泪。
男孩本来就精力旺盛,更别说还俩孩子了,白天睡觉,晚上使劲儿哭,一个哭了,另一个马上也绝不会安静的。
吵得菜花都不愿意跟他们睡。
陈三哥说这两孩子随了幺妹,还说陈玉娇小时候刚生出来那会儿就这样,全家都怕她,白天哥几个都使劲儿逗着她,怕她白天睡了晚上睡不着,但根本不管用,她要是困了,不让睡也哭。
陈三嫂听了愁眉苦脸,随了谁不好,怎么随了小姑子,又懒又馋的,也亏得命好遇上小俞那孩子,她俩儿子咋办啊?
长大要是也懒,那挣的工分都不够养活自己。
陈玉娇回来听陈妈这么说还生气,她什么时候懒了?
她勤快的时候怎么就装作看不见了?
家里人一走,黑妞和菜花留在屋里看弟弟妹妹,陈玉娇则和陈三嫂拎着桶去了塘边上洗衣服。
大家都去上工了,这边就她们俩个人,除了虫鸣,也就棒槌砸在石板上的声音。
这时候天还没全黑,能看清周围景色,陈三嫂跟她说起队里的事时,一脸激动,“王家那儿媳妇生了个儿子后,又跟先前那男人回去了,现在那孩子是王瞎子在带。”
“也不怪那女人丢下孩子不要,主要还是王瞎子那孙子风流,听说又看上了隔壁生产队的一个妇女,跟人打得火热。”
“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回事,就喜欢年纪大的,现在生产队里的男人都不敢让自己媳妇和王家走近,怕也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不会吧?那也太荒唐了。”
陈玉娇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算啥啊?还有更荒唐的呢。”
“周家现在在队里也出名,一个男人两个老婆,这可是不常见,还弄得妇联的人天天上门调解,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弄得跟旧社会地主一样,妇联也怕啊,到时候算起来她们可能也要倒霉。”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也不嫌丢人,难怪周志军和胡小云不敢回家了,这要是回来看到胡妈直接住在他们家赖着不走,那脸都没地方放。”
“我听说,三个人睡一张床呢,真是老不羞的,咋干得出来啊?一开始周妈不同意哭,被周爸撵出屋,后来就妥协了。”
“没办法,周志军那屋子被她几个孙子睡了,她没地方歇啊。”
陈玉娇听了这些话,脸上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作出反应。
感觉什么表情都不足以显示她此刻的震惊。
“这也太那啥了。”
哪怕是在她以前那个朝代,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男女好几个人睡一张床……太伤风败俗了。
“可不是,有时候隔壁邻居都听到胡妈的叫声呢,还有那床咯吱咯吱的,响了大半宿,他们现在根本就是不要那张老脸了。”
陈三嫂说起这个也不含蓄,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队里那些妇女私底下说的才叫直接。
陈玉娇听了没好气嗔了她一眼,真是的,这话哪能也往外说。
不过确实被这些内容给愣住了,但也有些好奇,最后忍不住偷笑,“也不知道周志军他们知道了什么反应?”
“这以后怎么弄,他孩子到底是喊姥姥还是喊奶奶?”
“哈哈哈,那谁知道,胡爸现在完全就在田家落脚了,几乎都不回来,胡妈一开始可能是赌气,现在恐怕是尝到了甜头,就算胡爸回家了恐怕她都不愿意回来。”
“这老两口子真是有意思。”
“周志军当初也是眼瞎,偏偏找了胡小云,要是没和胡家结亲,恐怕都没后来这么多事。”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家对周家也没什么怒气了,也亏得当初和周家退了婚,不然哪来小俞这么个好的姑爷?
算起来,周志军和小姑子的事其实当初两家子都有错,他们老陈家疼女儿,所以觉得得拿乔一点,不然让人看轻了,周家仗着周志军是个当兵的,所以也想摆出态度来,怕他们家狮子大开口,最后也就弄成了退婚的局面。
也是因为这个,虽然定亲了好几年,两家其实都不怎么亲。
但不得不说,周志军有一点好,那就是当初他们家闹得那么凶,他一句贬低小姑子的话都没有,更没有说陈家一句不是。
其实以他的人脉,要对付陈家简单的很,但什么都没做。
也就婆婆骂上门,周妈回了几句。
抛开两家恩怨不说,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而且本事也不小,现在还当大官了,当初公社里当兵的不止他一个,但真正走到现在的却只有他。
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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