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记典当行,在一条小街上,那街叫做“钟馗庙巷”,虽然称巷,却是条街。店主姓董,叫做董向阳,其祖上原是北方人,这董向阳父亲,只因得罪乡中权贵,在家乡无法安身,便带着妻子儿子来到潭州谋生,在钟馗庙巷租赁了几间房居住。住舍隔壁是个当铺店,董向阳幼年时整天在那店门口闲看,看那个老店主称金辨银,估算珠子古董之类的价值。这本来是一时无聊乱看,不想天长日久,连这行的规矩、窍门都被他掌握了。后来父母因家道贫乏,见儿子无所事事,就送他去这个当铺当了七八年学徒,学成这行生意。后来父母又亡故,那典当行老店主也年老,眼神不济,宝也分不清真假;钱也看不出是锡是银,上了骗子好几次当后,不能再干这个行当了。董向阳便顶了这店经营。因眼力又好,为人奸猾狡诈,盘剥主顾,过手金银是大秤胡乱称进、小秤细细称出。若有人当得是好的珠宝,他便自己用劣等材料仿造出那颗珠子来,等客人来赎,他将自己仿造的那颗来还给客人。这样奸险,占尽了便宜。几年间便娶了个老婆肖氏,两年后又生了个女孩,取名为董甜甜,寓意长相和未来的生活都甜甜美美,预备嫁个上等人家。这几年更是积累了很多家财,将这房都买了下来,更打算这两年在后面再建了一栋独院生活。
这董甜甜长到十八岁,如花一般美丽,闺房在当铺店上,临街二楼。整天也只是在家中绣花静坐,并不曾出过远门。一日午后,闲来无事,在房中将自己描眉画眼,涂唇搽粉,只当打发时光,完事后又十分无聊,便将窗子打开,来观看街上光景。
不料却惊呆了楼下一个人,这人正是张振飞,只因受父命,来这巷中店铺收取货款,见对面那楼上探出个如花似玉般的脑袋来。这张振飞二十来岁的人,又是色中的饿鬼,淫道的魔王,看见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立刻就看得呆呆傻傻,便思量设计弄到手来,尽自己受用。
张振飞令人把柳叶平叫来,将自己想法都告诉了他,请他想办法促成这事,并承诺事成后,封五十两银子谢仪给柳叶平。
这柳叶平本就是个促狭刁钻没怀好意的人,听说有钱可赚,便道:“大哥,要想得到这个妹子,要说难也难,要说不难也不难。”
张振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难,还是不难?”
柳叶平道:“不难的地方是,这二八的佳人,怀春在心,都在偷偷地想男人,我自有法子来诱她。难的地方,就在于有一件事,不好跟你说,怕你听了,对我有意见。”
张振飞道:“只要能把这妹子弄到手中来,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怪你,只管说来!妙计安在?”
柳叶平迟疑着说道:“大哥,只是你脖子上这些小瑕疵,不是很能讨女人喜欢的特征,只怕见了董甜甜那妹子,会有一点点差错。”
张振飞听了,心想也是,也不生气。
原来这张振飞,只因小时候调皮捣蛋,爬上灶来,掉在灶火中,把下巴至胸部那一大块,都烧坏了,虽然经名医调治,但直到现在,伤口虽已愈合,但皮肤仍然是油水般光亮,毛孔也无一个,不能细看。
张振飞自己也知道有这么个缺陷,女人喜欢俊俏的白脸小生,自己这样的恐怕并不是非常受欢迎的那一种,便问柳叶平道:“依你有什么高见妙计,只管说来,不必忌讳,只要能得到这个女孩,我什么都不计较。”
柳叶平道:“大哥,既然这样的话,依小弟之见,就由我去勾搭她,千方百计,务必得勾搭上她,然后和她约定幽会事宜。这幽会时间只在黑灯瞎火的半夜,那去的人当然是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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