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清醒着,于是加了一句:“其他人的圣血里不会都下了毒吧?”
格曼没有说话,直接一镰刀斩向周鱼。
周鱼身子不动,抬起手轻松挡住了镰刃,说道:“太弱,一起来吧,都别闲着。”
于是路德维希也过来了,同桌的几个参与渔村屠杀的护卫队成员也一同过来,只有劳伦斯没有动。
睡着的人越来越多,而餐厅门口的战斗突然变得激烈起来。
格曼不是对手,他又攻了一招,再次被周鱼挡下来,周鱼反手一挥,臂甲打在格曼脑袋右边,把格曼打倒在地,右耳被臂甲上的花纹刮破了一层皮,鲜血滴了下来。
路德维希是带着他的双手大剑过来的,格曼一倒,他挥起大剑就朝周鱼的腰部斩去。
周鱼挥手用臂甲弹开剑刃,他的力量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臂甲坚固程度也比普通武器高出不少,剑刃砍中臂甲的那个位置居然有些卷曲。
劳伦斯一按桌子,站了起来,周鱼一瞬眼睛,开启了,他不知道劳伦斯现在的实力,做好了准备。
…………
玛丽亚离开餐厅,径直来到了爱德琳的房间。
“是谁?送脑液来的吗?太好了,我刚觉得到时间了呢。”爱德琳听到门响,高兴的说道。
“不,是我。”玛丽亚有些头晕,关上门,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蹲在爱德琳面前。
“哦,是你。”爱德琳有些失望:“有什么事吗?莫非是你提前给我送脑液来?”
“不,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是来跟你告别的。”玛丽亚轻抚着爱德琳手臂上的针眼,柔声说道。
“好啊,早点回来,我们再去阳台,微风和花香一定会治好我的。”爱德琳缓缓的点了点头。
玛丽亚微微一笑,抹了抹眼角,从口袋里掏出阳台的钥匙放到爱德琳手里,说道:“阳台的钥匙你保管好,叫玛格丽特有空的时候带你出去吧。”
“好。”爱德琳点了点头:“你可要早点回来。”
玛丽亚嗯了一声,端起酒杯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
星辰钟楼里亮起了淡淡的灯火,玛丽亚收拾好屋子,整理好衣服,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
她静静的看着杯子里的血液,困意越来越重,想了想,她放下杯子,用右手拇指的指甲割开了自己的左腕。
鲜血流进了杯子里,杯中的液体很快就溢了出来,染红了她的手指,滴得到处都是,原本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变得浓烈起来。
杯子里有科斯或科斯孤儿的血,有爱德琳的血,也有玛丽亚自己的血。
她从桌子上拿起一颗药丸扔进嘴里,抬手举杯,不知是在向谁致意,然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来,染红了衣襟。
盐酸被鲜血稀释了,所在衣服只是冒起了淡淡的烟尘,微微发黑,并没有被彻底腐蚀,但玛丽亚的喉咙里、胃里必定是极为疼痛的。
而那颗药丸同样是一种具有腐蚀性的毒药,会慢慢夺取她的生命,这颗药丸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威廉大师担心玛丽亚的安危,她不同意做他的眼线,但他仍给她了一种紧急联系手段,那就是在玛丽亚的身上附上灵视,一旦她生命垂危,他能够立即感应到,这种方法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这些准备玛丽亚在赴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紧急联系手段,也是因为玛丽亚当时的情绪太过低落,威廉大师担心她会做出不冷静的举动。
不过玛丽亚现在很冷静,她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渔村并不是她第一次经历屠杀的地方,她曾经经历过一次,属于被屠杀那方,侥幸活了下来,没想到长大后却成了屠杀的那一方。
呼吸已经困难,力气在随着生命慢慢消逝,趁着还能动,她拿起了旁边小桌上的相框,呆呆的看着,嘴角渐渐露出了一抹微笑。
照片是她进入拜尔金沃斯学院后没多久拍的,照片里有劳伦斯、路德维希、曼西斯、梅高,当然,还有格曼。
玛丽亚就她就站在格曼身旁,离得很近,脸红朴朴的,似乎是在害羞,记忆里,她好像刚接受过格曼的教导。
疲倦和痛楚猛的袭来,她再也握不住相框,甚至无法感觉到相框从手指间滑了出去。
玻璃裂了,相框被捏过的那一角落留下了红色的手印。
玛丽亚闭上眼睛,头歪朝一边,表情安详,担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仍有鲜血从指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