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魂不附体。”小高扭过头,视线从病例室到慕天语的双眼,面部紧缩的肌肉仍在持续。“我,我当时有一个荒诞的想法,我认为,他已经死在里面了。”
小高他面容僵硬,双瞳布满了血丝,那一份旧报纸已被他抓捏成了一坨,彻底成了废纸,双手在剧烈的抖动。“小高?你,你没事吧?”慕天语有些担忧,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拍打着小高的肩头。“你没事吧。”
小高喘息着,额间的汗液入暴雨倾下,像极了刚从水下憋了很长一段时间露出头,他大口喘息着。“没,没事。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感受。我当时很想报警,我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所以我必须报警。正当我犹豫地想要拿出手机的时候,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从病例室传了出来。因为我当时正站在病例室的大门外,那声音就好像是隔着门在对我说,就在门的后面,我发誓,紧贴着门。(别打扰我。)他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且怪异,像是嘶哑的喉咙难以发出声,我甚至怀疑,这不是他的声音。但最后我又想,或许是他太累了,因为患者的病情,否则也不至于那么急忙的来到这里。我迟疑了片刻就赶紧离开了,按下电梯按钮时,我还回头望了望病例室,只觉得灯光变暗了,长廊像是一道无尽的深渊,那些寒息也弥漫进来,周围十分的阴冷,一切都诡异极了。后来,我赶紧上了电梯,离开了那里。”
小高说完,感觉像是无罪释放一般的轻松,他费力的喘息着,端起身后柜子上的水壶就朝着嘴里猛灌。慕天语并没有说话,仍是注视着小高,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手里的文件袋上,停顿了片刻,慕天语开口道:“然后这件事?”
小高用手抹着额头上冰冷的汗珠。“一个月前,有一位心理医生因为疾病暴死在他的家里。”
“是他?钟毅?”慕天语十分的诧异,这人和自己有些交情,是同时被提拔心理学教授的,只是后来他持个人原因转到心理咨询部门去了。慕天语一直认为,钟毅是因为病情的原因所以没有继续任职教授职位,这是他当初那样做的唯一解释。
“是的。”小高答复道。“小慕,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认知,但这世上有太多我们不明白的事,你以为院长清空病例室是为了让实习生们练手?或是救助其他困苦的患者?小慕,你还是将这不祥之物放回去吧。”慕天语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小高打心眼里很敬佩他,即使年龄比自己小上一轮,说实话,他不希望慕天语因为这件事而遭遇灾祸,他认为这东西是不祥之物。
慕天语露出尴尬的笑容,他深吸一气,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有些迟疑!这迟疑不是因为对文件袋的犹豫,而是短时间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高所认为的这件事,毕竟自己没着手调查过。“谢谢你,小高,这件事我会慎重的。”慕天语只好这样回答道。
看着孤傲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小高双掌合十,无奈的低头叹息道:“愿神灵保佑。”随后,便坐下拿起了他的手机。
古今多少离奇的故事,有一半是因为人们相信,所以才会经久不衰夜夜流传。剩下其中的一半则是因为个人的信仰,信仰是唯一能够改变且蒙蔽双眼所看到的东西。研究院a座七层的某个办公室里,慕天语一言不发的坐在摇椅上,凝视着面前书桌上摆放的文件袋,尘埃的奠定让这手印很清晰。笃笃……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喂,阿科。”
“天语?”还有一些键盘敲打的声响,想必正在工作,慕天语猜测到。
“阿科,你现在帮我查一下,之前心理咨询部的钟毅,他的具体死因是什么?”
键盘的敲打声随即停止了,片刻之后才有话音传过来。“好的,等我一下。”凳椅挪开的声响,他应该是去查档案了,慕天语猜想着。阿科是档案室的管理人员,慕天语和他有些关系。早在之前,慕天语还未在研究院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阿科在南苑图书馆任职管理员助手,而慕天语又经常来这里看书,时间一久大家便认识了。后来慕天语去了研究院,阿科法医部门这份工作还是通过他介绍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