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乱看,就是不看环着她的男人。
“不过是个奴才。”四爷叹口气,挥手将大丫头撵了出去:“逗你呢,快别绷着了,跟抱了块石头似的。”
果然,大丫头一出去,怀里的石头转瞬化作了一团又香又软的糯米糕,自己粘了上来。
斜瞟了一眼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胳膊,四爷惩罚地捏了捏女人柔韧的腰,换来女人全身激烈的一颤。
轻笑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再次躺回榻,四爷惬意地闭上眼:“又爱害羞,又胆小,还笨……”
这是只属于他的女人,灵动、娇气、任性、发起脾气来天不怕地不怕,他从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整个皇室,谁不知道他宠着她呢。
他的宠爱,为她挡了外界无数风雨,可是这一次,却让她成了被攻击的靶子。
爱怜地轻轻顺着怀里女人乖顺的身线,男人的心软成了一团,她没有乌喇那拉氏的忍辱负重,不像老八家的,会替男人笼络朝臣内眷,更没有石氏人口皆碑的她声誉,但她是他用尽心思娇养着长大的女人,不是庙里的泥塑木胎。救苦救难的西王母还是让别人去当吧,她只要乖乖呆在他怀里,好好跟他过日子就成。
弘曜跑进房时,他阿玛与额娘正一起躺在榻上睡觉。
撇了撇嘴,弘曜直接扑了上去:“阿玛,额妨,弘曜回来了,弘曜今儿跟着邬先生学了百家姓,额娘,儿子背给你听。”
茹蕙睁着惺忪的睡眼,神智尤未全醒,手已本能地抱住了扑到怀里的弘曜,“弘曜学会百家姓了?额娘的儿子真厉害。”
把着儿子叭一下亲了一口,在儿子咯咯的笑声茹蕙完全醒过神来。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四爷冷着脸坐起身:“弘曜,站好,你都开始上学了,举止怎么还这么跳脱?今儿在邬先生有那里没有淘气?有没有好好上学,可曾偷懒?”
四爷冷肃的脸色、严厉的询问,冻得弘曜当即便僵在了额娘怀里。
看着僵在茹蕙怀里的弘曜,四爷冷哼:“进屋不先给父母请安,吵醒父母不知陪罪,爷送你去进学就学了这些不知礼怕行径?”
弘曜苦着脸自额娘怀里退出来,老老实实站在榻前行礼问安:“额娘请阿玛安,请额娘安,儿子错了,不该吵醒你们小憩,下次儿子一定不再犯。”
看着儿子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行止,四爷终于满意了,“知错就好,走,把百字姓都默写下来,爷要好好查查你的功课。”
看着四爷拎着儿子走进旁边的琴室,茹蕙摇了摇头,起身出了起居室,进了小厨房,准备做点好吃的犒劳那爷俩儿。
茹蕙不是个爱做饭的,她的嗅觉太灵敏,对于油烟、生肉的肉腥味、水产品的水腥味较常人的抵抗力便更低,因此,偶尔兴起时动手做的,多是面点、小吃、素菜一类。
不过,今儿她却亲自将手伸进水缸,挑出一条鱼,让负责小厨房的陪房收拾干净后,作了一个红烧鱼。
听到茹蕙的呼唤,自琴房出来的爷俩,一进饭厅,便被那扑鼻的肉香味勾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弘曜一边咕嘟咽着口水,一边用力拖着还踩着四方步的阿玛:“阿玛,好香。”
四爷被儿子拖着,自然也加快了脚步。
看着父子俩在桌上坐好,茹蕙揭开了盖着红烧鱼的盖子——一条形装完美的鱼躺在长条形的盘子里,身上盖着浓香红润发亮的浇汁,盘子周围,点缀着绿色的芫荽,□□人、香由鼻入心,不勾得父子二人垂涎欲滴,便是垂头站在一侧服侍的下人都在偷偷咽口水。
“精制郫县豆瓣,上等金鳞鲤,烧制出的让人闻到就流口水的红烧鱼。”茹蕙吸了一口口水,将盖鱼的盖子交给了服侍的小丫头,坐上了桌上。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谁也没说话。
四爷首先拿起筷子,在茹蕙替他挑好的鱼肉上夹起一块送进口中,鲜、嫩、咸、香,四爷吃得眼睛都亮了。
弘曜在阿玛开筷后便一直全心注意着阿玛的表情,见到四爷的眼睛亮了后,他也再顾不得别的了,埋头就开始猛吃。
看着狼吞虎咽的父子俩,茹蕙长长吐出一口气,幸好陪房的手艺好,把鱼骨全剔干净了,若不然,这爷俩儿一准被卡。
两盘点心,三荦五素,整整十盘食物,仅仅用了一刻钟,便被一家三口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吃饱喝足后靠在椅子上揉肚子的弘曜,四爷皱了皱眉:“让你抢,吃撑了吧,不知道吃七分饱就停下来?你皇玛法若知道你这样不知节制,定会罚你额娘。”
弘曜不乐意地嗍了嗍嘴,只是看一眼坐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的额娘,却不敢顶嘴,“阿玛,我下回不敢,你别告诉玛法,要不,以后咱们就吃不着额娘烧的鱼了。”
四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茹蕙,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这一回就算了,只记住了,可一不可二,下一回,阿玛再不帮你的。”
弘曜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儿子再不会了。”
“行了。”看到儿子确实知道错了,四爷也不穷追猛打,起身将儿子抱下地,然后牵着儿子的小手:“咱们去花院子院转转,消消食。”
花园子!
茹蕙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