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说是小伤,其实还蛮严重,因是新伤未愈,又被雨水浇淋,此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沈千寻打开工具箱,小心翼翼的为他涂抹伤药,边涂抹着,边习惯性的说着注意事项,身为一个法医时,她冷面无情,而作为一个大夫时,她却要相对温和一些,又是给自己的朋友医治,便勉强称得上温柔了。
龙天锦歪头听她絮叨,心头忽地一跳又是一颤,一股陌生热烈却又狂躁的冲动,似一头猛兽般在身体里复苏咆哮。
沈千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包扎好后,她动手整理医箱,打算立马走人,然而头刚抬起,眼前却突然一阵眩晕。
那种晕眩带着点说不出的兴奋躁动,脚底下也是软绵绵的,脸却开始一阵阵发烫,紧接着身子也似是被扔进了滚烫的热水中,血液在血管中奔突流淌,一颗心也陡然变得狂躁激动。
沈千寻初时以为是着了凉,因为这种浑身酸软麻痒的感觉,很像是发烧初期的症状,但很快的,她就惊恐的意识到,她不是在发烧。
因为身边的龙天锦身上也出现了这种症状。
他的面庞赤红,呼吸急促,鼻翼翕动着,嘴唇却微微张开,剑眉下的黑眸,也在瞬间染上狼狈却热烈的情愫,他低喘着,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这是春药加诸在人身上时,才会出现的症状。
沈千寻浑身麻痒灼热,意识却尚清醒,她拼尽全力想要推开龙天锦的手,可是,却使不出一丝的气力,她大声叫喊,可发出的声音,却把她自己都吓坏了。
那样娇媚妖娆的声音,真的属于她吗?
龙天锦听到这样的声音,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一般,他一个前扑,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沈千寻的大脑嗡嗡作响,她心里嘶喊着要拒绝,可她的身体却似全然不受大脑的指令,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臂,竟以异常热烈的姿势,枝蔓一样攀上了龙天锦的肩头!
这样诡异的情形,让她心跳加速了数倍,她使劲的瞪大双眼,同时朝自己的嘴唇连番猛咬,疼痛,腥咸,短晳的清醒过后,却是更深的沉沦。
沈千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龙天锦拖进了一扇屏风后,屏风后面,是一张大红的床,床上的锦被上绣着一对活色生香的鸳鸯……
她挣扎,呼喊,求救,拼命的抓挠着龙天锦,同时也死命的掐着自己,她想让两人清醒,然而,连她自己都清醒不了,更何况是龙天锦?
他显然比她中毒更深,此时像一只被**驱使的兽,连眼珠都是赤红火热的,他如下山猛虎一般,扑向他的猎物,他将她压在身底,喃喃低叫:“千寻,千寻……”
沈千寻拼命的奔逃,却发现殿上的房门已被落了锁,她大声的尖叫,然而雨声哗哗,将所有的一切都无情的淹没……
仁德殿。
宜贵妃**的跪伏在龙熙帝的脚底下。
“事儿办得怎么样?”龙熙帝慢吞吞的喝着茶。
“回皇上,办妥了!”宜贵妃闷声闷气的回。
“你好像不开心!”龙熙帝淡淡的掠了她一眼。
“皇上开心,臣妾便开心!”宜贵妃闷声闷气的回。
“设计自家儿子,朕有什么好开心的?”龙熙帝放下茶杯,没来由的轻叹了一声。
“皇上!”宜贵妃撅着嘴,似是又撒娇又不敢的模样,“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若不喜欢那贱丫头,或杀或剐,还不全由着皇上的性子?”
“朕还指望她给朕瞧病!”龙熙帝咬着牙,缓声答。
“把她监禁在宫中,她敢不给皇上瞧?”宜贵妃不以为然。
“她当然敢!”龙熙帝轻哼一声,“那个丫头,朕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臣妾也不喜欢那个丫头!”宜贵妃恨声道:“她一看就是不吉之人,可皇上您非要她和锦儿……”
“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帮着锦儿,你不觉得,这是锦儿的福气吗?”龙熙帝瞥了她一眼,垂下眼敛,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露出来。
“可是,她脾气这么暴躁,若是清醒过来,岂不是要跟锦儿闹个不休?”宜贵妃满脸担忧。
“闹?”龙熙帝轻哧:“能往哪儿闹?让锦儿娶她做太子侧妃就好!女人家失了身,便失了意志,闹过一阵,自会乖乖的听话!说起来,朕也算成全锦儿的一番心事了,用他那一套法子去求追求女人,只怕这辈子也追不上!”
宜贵妃似是哭笑不得,半晌,不自觉的咕哝一声:“圣上说得是呢,当年的宇文流烟,可不就是用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