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并州牧属下功曹史王凌,见过鲜卑首领步度根大人!”
鲜卑一分为三,步度根只是西部鲜卑的首领,但是花花轿子众人抬,王凌勉强也算是有求于人,字不会给步度根难堪。
顶风冒雪而来的王陵,脸上明显有一丝疲惫,可是精神却是极好,在步度根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步度根也不敢在王凌面前拿架子,之前他都不敢轻易得罪大汉,更不要说现在遭受白灾正急需大汉援助的时候了。
“王功曹远来辛苦,快请落座歇息。”
步度根有求于人,态度摆得极低。不要说王凌一看就是韩俊的亲信,即便来的只是军中小吏,只要他是带着粮食来的,步度根就绝对不敢慢怠。
王凌也不客气,施施然落座之后缓缓开口道:“州牧有言,步度根大人心向大汉,也从未纵兵南下劫掠,实乃我大汉友好邻邦。今日听闻贵部不幸遭受百年难遇之白灾,心下忧虑,特派我送来粮食百石,麻布百匹以解贵部之厄!”
王凌开门见山,步度根大喜过望,直接跪倒在地拜谢道:“韩并州仁义感怀天地,我鲜卑全部必将生生世世永远不忘韩并州大恩大德。他日若有差遣,步度根绝无二话,水里火里,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王凌呵呵笑着扶起步度根道:“头领不必如此,州牧也曾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鲜卑虽非我族类,但和匈奴不可混为一谈。匈奴残暴而鲜卑友善,匈奴目无天子而鲜卑时常朝贡,故此鲜卑蒙难不可坐视,所以才有此次之行。”
步度根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这倒不是装的,而是他真的被韩俊的仁义感动了。
“对了,还有一事,不知头领和轲比能关系如何?”
重新落座之后,王凌似乎只是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步度根脸上的羞愤一闪而过,咬着牙回道:“小部杂种,提他作甚!”
王凌呵呵笑道:“这么说,头领和轲比能之间并不是很和睦了?”
步度根恨恨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当年若不是他使用阴谋诡计,中路鲜卑的首领之位又怎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檀石槐病死之后,他的儿子和连继位。但是虎父犬子,和连是个志大才疏的人,又贪财好色,后来在南下抢掠时候身死于北地郡。和连的儿子蹇曼年纪还太小,就暂时由蹇曼的堂兄蒲头监国。尝到了权力甜头之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伊尹那样功成身退,拱手让位。
等到蹇曼长大了懂事了,而蒲头又霸占着头领之位不肯让出,两个人之间自然就爆发了巨大的冲突,乃至于刀兵相见。噼里啪啦地大打了一场,两个人却都没有落到好下场,前脚后脚的去见了阎王。
步度根正是蒲头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蒲头死后,他收拢部众,但也无力再战,只能叛离西去。
轲比能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凭借着过人的勇武和正直的秉性,被中部鲜卑各部落推举为首领,一跃成为了鲜卑当中权势最大的人。
这也就能够解释步度根为什么会讨厌甚至憎恨轲比能了,无非是羡慕嫉妒恨罢了。
王凌沉吟片刻之后,又问道:“头领以为轲比能其人如何?对大汉可有恭敬之意?”
步度根沉默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个时候他就是再笨也能猜到王凌真正的来意了。
但是,他左右为难。
于公,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族人惨死在汉军的铁蹄之下,哪怕他们并不是从属于自己的族人。于私,他恨不得将轲比能大卸八块。公私不可兼顾,所以他必须要仔细想清楚了。
王凌也不催促,自顾自地品尝着温热的马奶酒,他相信步度根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帐外狂风呼啸,帐内也不甚温暖,步度根的心里面更是如冰窟一样寒冷。
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鲜卑人在大汉骑兵的铁蹄下奔逃呼喊的惨状,他不能说服自己帮着汉人去凌辱自己的族人,可是他同样不能说服自己拒绝汉军的援助。
王凌感觉到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笑眯眯地站起身来道:“轲比能虎狼之辈,数次犯我大汉天颜,我主讨伐之心已定。凌临行之前,主公曾言,若是头领肯让开道路,则皆大欢喜。若是头领执迷不悟,那就只能让我大汉铁蹄先踏过头领部众的营帐了!”
“我让!”
此言一出,步度根顿时慌了,忙不迭站起身来道:“轲比能罪该万死,韩并州挥兵讨伐乃是替天行道,步度根焉敢不从?”
“北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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